“好,隻要琅環君想要,我就給,多少次都行。”沈凜寵溺的說道,以前的柳叙白每次都是半推半就,自己也曾經出言調笑過他不解風月,但見識了柳叙白的主動沈凜才知道,招架不住的是自己。
香汗翻湧,交合融落,伏擺遊搖間笑吟蕩然。
眸畔淚漣未絕,雲雨幾度之下忘情忘念。
事起之初雖各懷異夢,但誰人又能在風月春情間再思慮其他?
耳鬓厮磨,花影成雙,彼時之憾皆随燭風淡去,百轉千遍,惆湮怨滅,歸落一榻缱绻溫香。
伴随着仙子醉的藥力褪去,柳叙白原本就虛脫的身體終于迎來了安甯,熱氣散去後他睡的格外安穩,沈凜也因為連日的靈元消耗有些困倦,但他還是堅持用靈力替柳叙白把身上的傷口治愈後,才安心的躺回他身邊。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抱着柳叙白入眠了,沈凜不由感歎,他将柳叙白的頭移到自己手臂上,然後折彎起手臂搭在柳叙白的肩上,柳叙白睡得安穩,便向着他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
如是在九阙城或是魔宗哪怕是神域,該多好。
那樣他就可以無憂無慮的陪着柳叙白,不必擔心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
但是這世上哪裡有後悔藥,就如葉冰清說的,柳叙白活着的時候他沒有好好珍惜,現在做的這些都是杯水車薪。
沈凜悠悠的歎息,這時他想起了自己還沒有調取今天千葉印記中的記錄,之前的死局不知破解了沒有,他單手一揮,之前向死而生的字眼又重新出現,而後又多了出了新的走向。
“破繭化羽。”
這應該是指柳叙白曆經此劫後,徹底與之前的一切告别,他即将擁有全新的生活,但沈凜這次沒有高興的太早,因為上次的死局總是讓他後怕。
不過唐韻這次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修改的世界法則讓自己這次行動沒有被劃分在違規範疇,也算是給自己行了個方便,不過他還是要防着唐韻,若不是他诓騙柳叙白說自己心中另有他人,也不會出這麼多事端。
這點微末的把戲實在不怎麼高明,但他了解那位遠在神域的東主,唐韻失手一定還會再起風波,不然他沒有辦法和神域那邊交代,古恒境内他肯定暫時不敢露面,所以一定早就躲回了上禦都,沈凜現在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琉蓉施壓,等姜川那邊起兵,琉蓉一定還會派人來談和,雖然自己叮囑了江綽說全數拒絕,但是也不是不可以網開一面,隻要他們能将唐韻交出。
這點上沈凜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唐韻不是凡人,想要捉他并非易事,反正隻要到了時日琉蓉交不出人,他就直接将琉蓉踏平,也算是順應了柳叙白的禍身之兆。
沈凜正準備替柳叙白掖好被角,他手腕上的銅錢手串被牽連帶動着發出一聲輕響,沈凜越看越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本就是他随意尋來的錢币,也并非什麼稀罕玩意,但是柳叙白将他重新整合後,他卻覺得這東西越看越有問題。
别再是什麼隐藏的禍患,沈凜用靈力查探了起來,但銅錢之上除了殘留有自己的靈力印記别無他物,這就是一串再普通不過的手串。
是自己多心了嗎?
暫時确定它對柳叙白沒什麼危害,沈凜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将另一條手臂搭在柳叙白的腰上,然後安靜的閉上眼睛。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陽光鋪滿整個房間沈凜才醒來,柳叙白還保持着昨晚的睡姿沒有改變,似乎隻有躲靠在沈凜的懷裡才能有安全感。
沈凜輕慢的起身,昨天自己雖然先行回了王府,但是東宮那邊的爛事還沒有處理幹淨,虐殺太子和再讨琉蓉的事情隻怕現在已經傳開,雖然年節期間休沐不必理會政事,但保不齊一會就會有一堆朝臣以賀年為由來府上和自己掰扯這些的事情。
他穿好衣服從聽秋館出來,江綽便馬上走了過來,他知道沈凜肯定會徹夜陪着柳叙白,所以他一大早就來聽秋館外等候。
“今日不見客,不管誰來都給我擋回去。”沈凜活動着被柳叙白枕了一宿的胳膊,然後對着江綽說道,江綽看沈凜的樣子已經猜出了昨晚在聽秋館發生的事情,所以憋着笑回答:“殿下放心,早早就将不會客的牌子挂出去了,那些想讓殿下盡快入主東宮的朝臣也都讓三殿下勸走了,今天肯定沒人打擾殿下。”
“那你這麼早來等着是還有别的事?”沈凜疑惑,既然所有的事情他和沈修都處理完了,江綽還在這裡等着幹什麼。
“殿下忘了,太子雖然已經懲處,但是舒妃娘娘和其他的女眷還沒有着落,現在就等殿下拿個主意。”江綽出聲提醒,其他人還好說,但這柳清舒着實不好處理,她嫁過來不足一載,如今東宮易主加上兩國交戰在即,她進退兩難。
“去和那些女眷說,願意留在古恒的就維持她們現在品階,在城裡購置些宅院安頓,若是不願留下的,就盡快送她們回自己的國度去,柳清舒也一樣,讓她自己選,我不幹預。”
沈凜本來就不喜歡和親這種事情,放在以前他的分身也隻是用這種事情惡心沈潋而已,現在沈潋已廢,他也該治治這陋習,“以後沒有和親這一說,古恒從此絕了這條談和條件。”
“是。”江綽爽快的應了下來,雖然不該他問,但見今天沈凜心情不錯,江綽還是壯着膽子問了一句:“殿下此舉可是為了九殿下?”
這也是沈凜考慮的其中一環,沒了沈潋這個擋箭牌,今後這些女人多數都要硬塞給自己,他可不想自己坐擁一大幫後宮,所以幹脆就斷了那些人想法,“你倒是聰明,我做的有那麼明顯嗎?”
“殿下就差把心思寫臉上了。”江綽見沈凜承認便憋着笑說道,“自從九殿下來了古恒,殿下你做的哪件事情不是為了他,三殿下可沒少在我這裡埋怨,說現在見你一面都難上加難。”
“就他話多,等晚些叫他過來府上,替我做了這麼多事,還是要嘉獎一番才行。”沈凜對于沈修還是很有好感的,這孩子一直是以他為榜樣,所以每次做事都嚴格按照自己的标準來,上次他将窦聞帶回來自己答應他的獎勵還沒兌現,今晚正好問問他想要什麼。
“江綽,晚上你也來,不用你伺候,今日你是我宴請的客人。”沈凜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江綽,這段時日相處下來,深知他鞠躬盡瘁,為了柳叙白的事情他也一直奔走在各方,今天既然設宴,那就連江綽一帶算上。
“啊?我也去?”江綽被沈凜的邀請弄得有些迷惑,他跟随沈凜多年,沈凜從沒有與他同席而坐過,如今沈凜設宴款待沈修居然還算上了自己,這讓江綽莫名有些感動,要知道放在以前,他們身份懸殊,沈凜是絕不可能做這樣的決定,自打柳叙白進了王府之後,沈凜的性格就不似以前那般冷漠,對他人的關懷也多了起來。
“不願意嗎?”沈凜見他有些猶豫,以為是自己唐突了,江綽聞言馬上擺手:“不不不,就是有些驚喜罷了,能和殿下同席是莫大的榮幸。”
在江綽身上,沈凜總是能感覺一些将離的氣息,所以他更希望江綽是自己的朋友而不單單隻是個聽命辦事的心腹。“别這麼見外,你我除去身份也算是生死之交,今天我就在聽秋館不需要人伺候,你回去好生歇着,晚上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