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凜還在思索,關元正便笃定他們二人之間一定有些什麼,所以便出言相諷道:“怎麼?做了都做了還不敢承認?可見你對柳叙白的情誼不真啊?”
正當沈凜猶豫之時,身體裡的靈心道骨連帶這還未歸位的碎片一同瘋狂震顫,體内存封已久的扶光劍立顯身前,在上空嘶鳴盤旋,半刻之後直插入地。
“我,不悔的。”
柳叙白的聲音在沈凜耳畔響起,他定神望着眼前的扶光劍,這是他的心意嗎?
即便要被他人指着脊梁骨唾罵,也願意嗎?
扶光劍閃爍着陣陣白光,像是在回應沈凜的心思。
沈凜将扶光劍從地上拿起,然後挑唇一笑,十分灑脫的回應道:“如你所說,我确實愛慕我師尊,他對我亦是如此,這點我無需否認。”
“此情此意,矢志不渝,天地為證。”
“我與他結為道侶,自是清楚要面對何種流言蜚語,若諸位想要問責,沖着我來便是,莫要辱我師尊清名。”
沈凜陳情而道,意真言切,他如此坦然的承認了他們的關系,倒叫原本想看沈凜難堪的關元正不知如何是好,沈凜看準時機,話鋒一轉,反問道:“我做過的事情自會堂堂正正的承認,不像關宗主,私下與魔宗那幫不入流的宵小往來之事都不敢正面認下。”
“你!”關元正被沈凜怼的語塞不止,沈凜乘勝追擊,繼續道:“唐觀主,許是你關宗主還未告知你吧,我此身乃是魔尊本體,我可從未授意他人将我與我師尊的事情透露出去,你猜猜,關宗主的消息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關元正身上,唐明生更是有些吃驚,他原本隻以為沈凜是個普通的魔宗之人,但沒想過沈凜竟然是天魔血脈的傳承者,先不說自己的實力能不能吃下沈凜的全力一擊,光是要扣押沈凜這個舉動,某種程度上就等于是在向整個魔宗宣戰。
挑起兩界戰争的這種惡名,唐明生定是不願意認下,這個時候隻能是将關元正推出去擋槍,他厲聲道:“關宗主,沈小友在問你話,你若問心無愧坦言相告便是。”
關元正弄巧成拙,這會被衆人盯的渾身發毛,他心覺情勢不對,便轉身喚出飛劍想要逃離,“攔住他!”何歡一早就預判了他的動作,所以在關元正剛起勢之時,就已經喚人将他團團圍住,刀兵加身,關元正也不敢輕舉妄動,他門内的弟子雖然有心相助,但是面對何歡的人馬還是有些畏懼。
方茗薇更是直接上前,飛起一腳踹在了關元正的腹部,趁他彎腰叫喊之際又在他脖頸處劈下一掌,關元正立即眩暈不止,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一直在旁觀望的淩靈目睹了整個情況的轉變,此刻也終于給了她空隙說話,于是便冷着臉對唐明生發出了警告:“唐觀主,此事原委我想你應該也清楚了,沈凜是我九阙城的弟子,若有錯處也是由我九阙城來論處,還輪不到他人置喙,仙洲盟會看起來還有内務需要唐觀主處理,就不留諸位了,請吧。”
唐明生這時候巴不得趕快離開,若不是關元正慫恿他定不可能做這種沖動之事,現在一下子得罪了九阙城、歸雲府還有鏡湖小築,更可怕的是還招惹了魔宗的魔尊,再不走,恐怕就真的要葬身這昆侖雪原了。
“此番是我思量不周,待我回去細細審過再給淩宮主和沈小友一個交代。”說完便轉身離去,身後的衆人一看他的行為便也作鳥獸散,畢竟這場戲的唱角兒都退場了,他們還留着也是無趣的很。
沈凜剛松下一口氣,心想此間事畢,寒暄感謝地事情就留給淩靈和宛郁藍城,他們一定比自己更會應付這種場合,他現在需要盡快趕回天外天将柳叙白的碎片歸位,但當他剛行出一步,就被冷涼閣的衆人圍了起來。
素塵率先開了口,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向沈凜詢問道:“沈師弟,你真的和師尊結成道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