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控制蘇渺曼,言漣也不得不向慕浮生低頭,上繳了十二樂師所有的情報與資料,一時之間,慕華辰的肮髒手段就被翻倒了明面,這便為之後慕浮生登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連言漣自己都沒有想到,柳叙白竟然會在慕浮生登基之時重返玉澤州,而其中的内情,居然是因為自己與蘇渺曼,慕浮生诓騙柳叙白說他與蘇渺曼皆已投誠,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所以柳叙白才會應約而來。
言漣出于好意,将真相告知了柳叙白,希望他可以慎重考量此事,但慕浮生老謀深算,早在他之前就已經明裡暗裡的透露出自己是在以言、蘇二人做人質,若柳叙白執意出走,那他大可将二人的底細揭開,枭首示衆。
原來是因為這個,柳叙白才會在當初選擇留下,摯友至親被慕浮生掌控,以柳叙白的性格怎麼會置之不理?這便于幻境中的對話可以相聯系了,沈凜心道。
場景再轉,切換到了下一個時間段,自柳叙白出現之後,他一直留在宮内,慕浮生則幾乎每日都要來他這裡聽曲,而言漣則一直伴随在側,他知道柳叙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不得不妥協,所以趁着慕浮生不在的時候,他又再次勸說柳叙白離開。
“阿言,我與陛下做了一個交易,若是能完成,你和蘇姐姐就都自由了。”
“那你呢,你會和我們一起離開嗎?”言漣擔心道,他常伴君側,怎麼會不知道慕浮生在打什麼注意。
“你和蘇姐姐能離開玉澤州就夠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哪待着不是待。”柳叙白淡笑道,他伸手撫了一下琴弦,裝作随意之态。
“你在胡說什麼,我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陛下是什麼人我比你更了解,你留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你真的知道嗎?”言漣有些着急,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厲色起來。
“我知道,但我願意一試,畢竟若是第一樓交在我的手中,蘇姐姐也可以放心不是嗎?”
“琅環!你能不能多替自己想想,被鎖在這樣的宮苑之中,你真的甘心嗎?”
“不甘心,但是我左右不了這局勢,你也不必再勸,此事我非做不可。”柳叙白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絲毫不允許言漣辯駁。
言漣也拿他沒辦法,隻能皺着眉繼續問道:“陛下要你去做什麼?”
“他希望我,給那位沈凜上将軍,下引心痋。”
啊?什麼?這個時候聽到自己的名字,還真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沈凜也蹙起了眉,慕浮生這是什麼思路,讓柳叙白給自己下引心痋?
“上将軍可不是好對付的主兒,他和陛下之間感情深厚,怎麼會想用這種方式?”顯然這樣的套路連言漣也倍感驚奇。
“那就不是我能詢問的緣由了,你也無需多問,身為影衛,你應該明白的,知道的越多,命就越短。”
“我們十二樂師中可有不少是折在這位上将軍手上的,你有把握嗎?”言漣此言是發自内心的擔心,他生怕柳叙白這一次将命也賠進去。
“沒有,但也隻能試試了不是嗎?你去通知蘇姐姐吧,這開場,還得她來。”
此言落停,沈凜就回想起在幻境之中聽到的聲音,在第一樓的那一場骰子局,看來是柳叙白與蘇渺曼聯手做的一場戲,為的就是順理成章的接近自己,所以他們的第一次的相見并非偶遇,而是柳叙白謀劃中的一環。
故事到了這裡并未終止,場景的再度變轉,慕浮生的身影重新出現在沈凜的視野之中,他背對着言漣而立,即便他看不到他的表情,沈凜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萦繞的一股黑色的氣焰,而在他的不遠處還站着柳叙白。
“好,辦的真好,朕沒想到,十二樂師首席的錦瑟大人,居然也有下不去手的一天。”
“我早已不是錦瑟了,我是柳叙白。”
慕浮生緩緩轉過身,雙眼微阖,像是被柳叙白這一言半語氣的夠嗆,“你公然忤逆朕,你到底想幹什麼?”
“朕若是不遣人将你帶回,你是不是就一輩子不打算回來了?”
“上将軍是個忠君愛國的良将,陛下要我對他下引心痋,恕我辦不到。”
“陛下不是最不屑行瑾王之徑嗎?怎麼如今反倒是效仿起來了?”
柳叙白沒有畏懼慕浮生的威壓,将内心的想法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慕浮生走到柳叙白身邊,凝着他的眸子冷聲道:“真是如此嗎?柳叙白,你不要以為你能瞞得住朕。”
“你,對沈大哥動情了。”
這個消息讓旁邊一直未作聲的言漣為止驚訝,柳叙白不是很是克制這種情愫流露嗎?之前還教導自己與蘇渺曼要如何保持安全距離,怎麼這次他反倒是做了這麼違背他行事風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