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停止,往事如煙般消散,沈凜和葉冰清的心也懸了起來,現在言漣、蘇渺曼還有慕浮生都不知去向,那是不是說明,他們的計劃已經在實施了。
“阿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沈凜心跳有些紊亂,雖然這裡沒有出現柳叙白的身影,但是言漣如果去和柳叙白打了招呼,那他就不可能完全不插手,柳叙白現在沒有一點功力,如果真的惹毛了慕浮生,他們三人都會死。
“你先别急,容我分析一下。”葉冰清比他要冷靜許多,她将千葉印記調閱出來,把已經載入完備的背景資料從頭讀了一次,但就在此刻,沈凜突然聽聞到了風動的聲音,枝頭的樹葉被吹拂的沙沙作響。
原本暫停的世界似乎伴随着背景的完善,開始逐漸複蘇,凝固的時間也開始繼續回到正軌,葉冰清拉起沈凜快步向着宮外奔去,“先離開這裡。”
二人趁着這事件恢複的空檔,一溜煙兒的跑回了玉澤州的中心大街,原本安靜的街道一瞬間爆發出熙攘之聲,好在趕得及時,不然還得應付宮衛,葉冰清是靈體自然沒有什麼所謂,但是沈凜就不一樣了,他現在的這幅身體可是弱的很,這麼一段疾行倒是讓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瞧你這身子骨,怎麼看着比庭宣還弱?”葉冰清調笑道,沈凜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氣,額頭的汗水順着臉頰落下,“阿姊你别站着說話不腰疼,我此間的軀殼不過是肉體凡胎,怎麼和魔尊之軀相比啊!”
沈凜在說完這話之後就有些後悔,因為他此刻正位于大街中央,旁人是看不到葉冰清的,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白目的傻瓜一樣,對着空氣抱怨,而且他的聲音很大,惹的路人紛紛掩□□耳、竊竊私語。
葉冰清看着這尴尬的一幕不由得笑了起來,“你小聲些吧,别讓人以為你這上将軍患了什麼瘋病。”
氣氛尴尬的很,行人見他都有意無意的閃避着,仿佛是怕他突然精神失常暴起傷人,沈凜隻得閉口不言,然後默默向前走去,葉冰清還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的戲笑着他,弄得沈凜臉色紅白不止。
“上将軍!”一個聲音叫住了他,沈凜回身望去,竟然是之前布莊的掌櫃,沈凜一擡便看清招牌,原來不知不覺他又走到了布坊。“上将軍身體可好些了?您之前定的上凰羽衣已經制好,但聽聞貴府近來瑣事諸多,将軍身體不适,便沒去打擾。”
“不過看上将軍現在的氣色,想來應該身體無礙了吧!是否要取走這件羽衣呢?”
在現實的世界之中,自己也定了一件上凰羽衣嗎?若不是恰好路過,沈凜都已将此事忘在腦後,人家畢竟還要開門做生意,自己定了的東西肯定是要買單的,他點點頭,便随着掌櫃往會客廳走去,路過後堂時,他無意間看到了那件還懸挂在高處的金紅色錦鯉紋樣的衣服。
那是之前在幻境中,他買給蕭止的那件,沈凜仰頭望着已經有些落塵的衣服,突然心湧上一陣悲傷,葉冰清見他臉色不對,忙飄過來詢問,“怎麼了,這衣服有什麼不對嗎?”
“沒事,就是有點想蕭止了。”沈凜心念傳音道,他揚了揚手,将掌櫃喚住,“這件也幫我包起來吧。”
“是買給那位小公子的嗎?他穿确實合适。”布莊掌櫃說着便将衣服取下,放在手臂上拍了拍,揚起一陣微塵“诶?我記得那位小公子一直是與将軍形影不離的,今日怎麼沒來?”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沈凜心想,“他替我辦事去了,不在。”
“哦,原來如此,那小公子收到一定很開心。”布莊掌櫃沒有發覺沈凜的異态,邊将衣服折好邊說道。
可惜蕭止再也沒有機會穿上這件衣服了,沈凜想起倒在血泊中的蕭止,心口就仿佛被什麼東西撕扯着,陣陣的痛意讓他眼底有些泛紅。
“上将軍,這上凰羽衣我已經包好,請您拿好。”掌櫃從内閣中将羽衣捧了出來,還特意将那件錦鯉紋樣的衣服外包裝上用紅繩打了個平安結。
“掌櫃的,這尾款您說個數,連同這件新衣,我現在結給你。”好在之前出門前有從錢箱裡摸了些銀票,不然今天可真就要傻眼了,但是布莊掌櫃卻露出了一臉疑惑的表情。
“啊,這上凰羽衣,已經付過尾款了,上将軍難道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