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師還有客人,那我就先不打擾了。”沈凜馬上站起來,然後轉身向外走去,一打開房門便看到月禦拿着食盒正準備敲門,沈凜與她錯身之際,低聲說了句“多謝”,這倒是讓月禦感到莫名其妙。
謝什麼?月禦一臉茫然,柳叙白隻是說要準備些糕點招待客人,反正大雪封山她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就順手做了幾道拿手的點心,隻是她也沒想到這所謂的客人正是沈凜,看着沈凜匆匆忙忙逃離現場的樣子,月禦望着柳叙白,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沒事,東西放這裡吧,看來是我問的太多了。”柳叙白淡淡一笑道。
沈凜一路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邊走邊琢磨,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合适,但是柳叙白實在追的太緊,自己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如果沒有月禦出現,他這個時候估計已經招了。
這正身的柳叙白果然不一樣的很,邏輯思維全部在線,對付這樣的主兒沈凜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除了回房躲着完全沒有其他的選擇。
唉,明明是最想看到他的,現在怎麼反倒是躲起來了?
沈凜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态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糾結,他回到自己闊别已久的房間後,直接倒在了床上後反複思考着這個問題。
明日天亮,他便要離開神州了。
待得越久就越不想走,沈凜擔心這樣下去自己會失去鬥志,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工作就又得清零重來,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他的時間真的不夠了。
再是眷戀也要割舍,否則這便會成為一個無限循環的死局。
沈凜對自己現在感覺很是捉摸不透,按理說柳叙白回歸他應該是感到釋然的,但是同時又夾雜着無限的遺憾,這種複雜的心情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安睡。
為了讓自己頭腦更清醒,沈凜開始分析之前在琅琊最後一日的信息,東主真身現身的事情,他還沒來的及與白玉京說明,當時隻顧着将柳叙白的碎片送回,所以一切事由都滞後處理了,看來臨走前,他還得再去天外天的北寒殿拜訪一次。
等回到魔宗之後,他需要靜養一段時日,最起碼要先将虧損的力量補回來,不然自身難保,如果這個時候東主出來攪局,那他就剛好可以抓住這個機會,與東主來個魚死網破,但若是對方沉得住氣,不趁這個空子偷襲,那他就直接去到神域,到未央庭之中,一一篩查。
魔宗的暗線也是時候動一動了,膽敢借衆仙門的勢力敗壞柳叙白的名聲,這個仇他算是記下了,不過沈凜都不用細想便可知是問題大概出在誰身上。
向樂生既然已經歸順,就沒有再反水的道理,況且他還在服刑期間,他心裡牽挂的是魔宗大業,與楚莫辭一樣,單純隻會站在魔宗的立場做事,自己既然已經同他說明了意向,向樂生也不會蠢到要再與他作對。
商瓷是與神域聯系最密切的人,但是沈凜可以保證,上一次在河洛城的時候,他已經将此人燒成灰燼,連靈魂殘渣都沒有剩下,所以他也可以排除。
至于楚莫辭,他不屑做這種事情,沈凜是了解他這個兄長的,名聲這東西對人的傷害力實在不大,若是他出手,定是直搗黃龍,才不會做這種費力且無用的事情。
以上三人雖與柳叙白立場不同,但絕不會利用仙門來對抗自己,這點是既定的事實,而像杜若、将離這種立場相合的人,就更犯不上做這樣的事。
所以一圈清算下來,隻有一個人,進入了沈凜的視野。
姬戎涅,那個首鼠兩端的人。
在自己沒有歸位之前,姬戎涅在魔宗曾有一幫擁戴者想要将他送上魔尊寶座,隻是天不遂人願,自己的出現斷送了他的黃粱大夢,況且在他佛蓮分形的時候,姬戎涅曾經也縱容他的侍妾對自己百般折磨,為的也是魔尊之位。
這個人的眼裡可隻有權力,若自己是東主,在無人可用的情況下,一定也會選擇與他合作,畢竟姬戎涅不是一個聰明人,所以拿捏起來很是容易。
也就隻有他,能想出來這種不痛不癢的方式,想學别人玩借刀殺人,但是這刀實在不怎麼快,既沒有殺到人,反而還惹了一身腥。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日,楚莫辭和将離應該是配合的極好,姬戎涅手中要是還有實權,亦或是智囊尚存,他也不至于狗急跳牆到用這種不入流的方式。
這隻是自己的猜測,抓人也得講個證據,等回去告知将離,讓他暗中調查一下便好,隻要拿住證據,姬戎涅的死期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