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那不應該嗎?”沈凜反問道,“我隻想要琅環君,這沒有錯吧?”
“誰說你錯了?都給你都給你!”柳叙白将手裡的畫放下,然後捏着沈凜的下巴說道,“反正我們都是一樣貪心的人,想要,就得全部得到,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這話倒也沒錯,沈凜很是滿意柳叙白的反饋,于是順手就去解柳叙白的衣帶,“好了,該睡了。”
這次沈凜沒有動什麼歪心思,他隻是單純的替柳叙白寬衣好方便他休息,柳叙白看着他熟絡的動作心裡發笑,擡手也将沈凜的玉帶松開,“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夫妻?”
“什麼叫像?本來就是。”沈凜将柳叙白頭上的束發松開,然後湊在他耳邊說道:“别忘了,我們是真的拜了天地。”
等柳叙白躺好,沈凜便将桌子上燭火吹熄,然後也翻身上了床,柳叙白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了沈凜的目光并未收走,他重新睜開眼睛,發現沈凜正死死的看着自己。
這樣誰能睡得着啊?像是守靈一樣,柳叙白伸手去捂沈凜的眼睛而後說道:“你能不能别看了,趕快躺下。”
“好。”沈凜聽到柳叙白的抱怨一句反駁都沒有,十分乖順的躺了下來,換做以往,他一定會攬着柳叙白入睡,但是這一次,他卻直接撲在了柳叙白的懷中,“抱着我睡,好不好?”
怎麼像個孩子一樣,盡管柳叙白心裡犯着嘀咕,手臂卻還是不自主的将沈凜環了起來,他知道沈凜在經曆了一整天的變故之後,極度缺乏安全感,能安撫一點是一點吧。
沈凜躲在柳叙白的懷中,感受着他身上久違的香味,沒錯,這是他的柳叙白,這千秋歲的味道,不會錯的,沈凜再三确認自己不是陷在任何一個時空後,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二人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不知過了多久,柳叙白想要翻個身,盡管睡得迷蒙,但是他還是不忘去牽沈凜的手,但是當他伸手探去卻發覺身後的床鋪微涼,沈凜并不在他的身旁,而且看起來,沈凜應該已經走了好一陣,不然這床榻應該還殘留着他的溫度才對。
人去哪裡了?柳叙白倒是不擔心他的安全,畢竟這是魔宗,而且還是在熒惑魔宮,就算是東主也不會這麼冒失的闖到這裡動手。
清醒了半刻後,柳叙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下了床,按照時辰來算,現在應該還是深夜,沈凜這家夥不老老實實睡覺,大半夜的跑去哪兒了?
當他推開門之後,卻發覺沈凜一個人坐在庭前的長廊之上,望着天上的血月發呆,隻着了一件單衣的他,所有的肌肉線條都在月光下被完美的透映出來,他的側顔更是如剪影般被月色描摹出一個精緻的輪廓,風将他的長發吹得淩亂松散,使他原本就妖異的臉頰更多了一份野性的美。
“怎麼了?有心事嗎?”柳叙白走到沈凜,将手懸在他的脈門之上,難不成是永壽丹出了什麼問題導緻沈凜身體有異嗎?
沈凜壓根沒想到柳叙白這麼快就醒來,尤其他一上來就給你診脈的舉動,結結實實是讓沈凜吓了一跳,“我、我沒事啊?”
“那怎麼在這裡坐着?”柳叙白彎下腰,雙眼盯着沈凜,沈凜雙頰一紅,馬上将頭側了過去,然後嘴裡還不清不楚的說着:“就……有點太興奮了,睡不安穩。”
興奮?難道是因為重逢嗎?柳叙白一挑眉目,然後将臉又靠前了一些,“真的隻是因為興奮嗎?”他的話語中充滿着質疑,但在沈凜聽來,确是有另一層暗示的意思。
“是、是啊!”沈凜的舉動實在反常的很,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還有這不合時宜的害羞,這家夥在搞什麼名堂?在柳叙白的記憶之中,沈凜可不是這樣内斂的人,除了早起在九阙城的時候,他幾乎沒有看過沈凜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性子還能來回轉嗎?柳叙白好奇道。
為了進一步的弄清楚沈凜在想什麼,柳叙白直接将自己與他的距離拉到了最近,他用手背撫了撫沈凜的額頭,隻覺得他渾身滾燙,仿佛是一團火焰一般。
這一瞬,柳叙白馬上明白了沈凜一個人坐在這裡的原因,但是他并不想說破,于是刻意将唇貼在沈凜的耳垂邊,輕聲說道:“好燙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話說完,還對着沈凜的耳畔輕吐了一絲熱氣。
沈凜被着溫熱的氣流激的全身顫戰,身體一陣一陣的痙攣讓他不由得想要躲開,他趕忙向着旁邊移了一點位置,想和柳叙白保持距離,但柳叙白卻沒有饒過他的意思,馬上又湊了過來,這次直接坐在了他腿上,讓他無處可逃。
“呦,這不像你啊,居然會躲我?”
“我、我、我沒有。”沈凜剛說完,就覺得自己這結結巴巴的舉動好像直接暴露了他的心虛,但是現在柳叙白已經坐在他的身上,他根本沒有再退的餘地,所以他隻能蒼白的辯解道。
死鴨子嘴硬,柳叙白見狀直接站起身,将沈凜一把拽了起來,然後拖着他往房裡走去,“等等,琅環君,你……”沈凜話還沒說完,就被柳叙白一把推到了床上,柳叙白似乎也找到了這其中的樂趣,于是伏在他的身上說道:“乖乖睡覺,在外面吹風,小心着涼哦!”
“要不還是你先睡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就好。”沈凜好像還沒有說實話的意思,柳叙白現在心裡門兒清他在想什麼,既然沈凜咬死不說,那他就得想點方式應付,對于整治沈凜的方法,柳叙白剛好知道一條最有效的。
“不要,我要你陪着。”柳叙白的手攀上了沈凜的脖子,這一刻,沈凜的臉漲的通紅,他現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柳叙白,隻能要緊下唇,将目光投遠,盡可能不與柳叙白視線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