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留在這裡不要出去,雲谏大哥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柳叙白在離開前不忘叮囑她,現在神庭内對于她的失蹤還在追查,這時候如果出去,都雲谏不會不過問,而且到了他手裡,恐怕含光境的悲劇又要上演一次了。
沈凜将靈力注入玉簪,透明的玉質間開始流動着星瑩碎點,一道白光閃過,二人便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拽進了虛空,片刻後光輝盡退,二人便又回到了房間内。
“琅環君,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沈凜用腳将阻擋在柳叙白身前的障礙物踢開,然後柔聲問道。
“葉溪曲說了,問題還是出在未央庭,咱們隻能繼續暗中觀察。”
“但寒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在未央庭的時候,線索是将我們向外引,但當我們查到外面的時候,又将我們拉回未央庭。”
“隻要查到一點相關的事情,線索就會斷。”
“我總覺得,我們的所有行為都在受人監控。”
柳叙白緩緩道出自己的想法,但這卻恰好與沈凜的思路不謀而合,他也隐隐有這樣的感覺,他們仿佛是被東主牽着鼻子走,不停的在思維的亂流中鬼打牆。
“琅環君,不妨我們跳出這個怪圈重新審視一下?”沈凜提議道,他突然想起了葉冰清,當初葉冰清一再言明,如果要徹查,就不要因為自己的關系而放過葉溪曲,果不其然,葉溪曲這裡真的有貓膩。
他們二人之前所有的判斷,都是建立在人際關系之上,如果抛開這層人情,是否會看的更加清楚呢?
“我知道你與你的那些舊部都是過命之交,所以我們在判斷的時候,會受到情感因素的影響,這次我們從利益出發,再做一次判斷,站在他們的角度觀測,或許能有所突破?”
這是個不錯的提議,柳叙白點點頭,葉溪曲的事情也算是給了他當頭一擊,所有人看起來都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他們多數表露的,都是想讓别人看到的,那麼隐藏起來的私心,很有可能被東主利用。
“好,那就把知還還有竹笙都算在裡面,我們再做一次篩選判斷。”
二人剛踏出房間,就遇上了趕來的白玉京等人,白玉京一見柳叙白身上血色一片,神情就慌亂了起來,扯過柳叙白的手臂就開始觀察,“兄長,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受傷呢?”
“沒事,剛才不小心被碎片劃傷了。”柳叙白随口敷衍了一句,白玉京有些不相信,轉臉便看向沈凜,沈凜見狀隻得點點頭,既然如此,白玉京也不好多問,然後又道:“有什麼發現嗎?”
“暫時沒有,可能是因為東主察覺了我的動向,所以将溪曲轉移了,你暫且不要聲張此事,雲谏大哥那邊,能拖一陣是一陣,實在瞞不下去了再說也不遲。”柳叙白吩咐道。
白玉京倒是聽話,連忙對着身旁人将柳叙白命令傳達了下去,但是他在和旁人說話之時,刻意關注了一下柳叙白脖子上的傷痕,若說手腕上是劃傷,勉強還說的過去,但是脖子上的傷痕創面不小,明顯是繩鞭之類的武器所緻,柳叙白是想隐瞞什麼嗎?
在這神庭之内,隻有葉溪曲是以鞭為武器的,難道剛才柳叙白與葉溪曲交手了?她不是失蹤了嗎?而且沈凜怎麼可能任由她這樣胡來,他才舍不得柳叙白受傷,莫非在這期間發生的事情,是不能讓自己知道的?
待身旁人走後,白玉京快步跟上柳叙白,然後在他的耳邊悄聲說道:“兄長,你是不是見過溪曲了?”
柳叙白也知道這一茬瞞不過白玉京,所以便也壓低聲音回複道,“玉京,這事按照我說的去做,不要多問。”
白玉京在對柳叙白這方面是向來都聽話的很,隻要柳叙白說一他就不會說二,所以乖巧的收了聲,柳叙白借着這個時機又道:“這些時日,你若無事暫時不要來未央庭,我身邊有寒濯,不會有什麼危險,神庭内現在隻有你和雲谏大哥兩位天尊,萬不可再出亂子了。”
白玉京會意,當即就返回了華音庭,待他離開後,沈凜也牽着柳叙白開始往回走,剛才柳叙白的竊竊私語他大概能猜出七七八八,雖然說柳叙白将風知還和陸竹笙算在了其中,但沈凜比他更謹慎一些,白玉京他亦然沒有放過。
左思右想之後,沈凜便覺得自己這擔心有些多餘,白玉京如果是東主的話,的确會有些意想不到,更便于潛伏,但是他從一開始就與柳叙白的利益點相同,而且沈凜想破腦袋也無法給白玉京扣上一個懷疑的由頭,因為白玉京對柳叙白的心思太過赤誠。
這一點在斬天梯布結界就能很好的體現,當初在魔宗自己傷了柳叙白,白玉京那恨不得将他撕碎的表情沈凜到現在還記憶猶新,那種關心與心疼是裝不出來的。
況且白玉京本來就聰明的很,若是想算計柳叙白根本不必如此,柳叙白對他根本沒有任何防備,隻要在任何一個節點上動動手腳,柳叙白就可以死的很徹底,甚至都不會殘留任何痕迹。
綜上所述,白玉京可以第一個洗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