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宋景的思路,恐怕這便是留給自己的線索,不過在那之前……他的眼睛撇向了一旁安放的玲珑匣,原本想等沈凜一起去,現在隻能自己前去探查了。
于此同時,沈凜已匆促趕回了魔宗,這與他離開前已截然不同,從前的無妄天一片安樂祥和,但現下卻是滿目瘡痍,顯然這裡曾經爆發過一場激烈的會戰。
他不敢耽誤,馬上向着熒惑魔宮的方向走去,魔甲軍已将魔宮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唯恐再出事端,一見沈凜的身影,為首的将領便驚喜的呼喚了起來。
“是君上!是君上回來了!”
魔甲軍中立即傳來歡呼之音,緊繃了多日的衆人總算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畢竟有沈凜在,區區離魂症者便不足為懼,衆人當即給沈凜讓開了路,方便他可以盡快抵達燭龍殿。
突然爆發的騷動讓原本就有些煩躁的杜若更是感到困擾,又發生什麼事端了?她有些惱意的從燭龍殿中走出,正欲訓斥兩句,卻見沈凜正疾步而來。
“阿兄?你回來了?”杜若一見沈凜,立馬換了一副面孔,嘴角更是止不住的上揚,但他左觀右瞧,卻沒看到柳叙白,便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阿兄,嫂嫂呢?”
“你們……該不會又吵架了吧?”說道這裡,杜若臉上的笑意便轉換成了愁容,上一次在北境的時候,她可是親眼所見沈凜因為柳叙白的死傷心欲絕,後來也是從将離這邊才得到柳叙白複活的消息。
按理來說,失而複得沈凜肯定會将柳叙白帶在身邊才對,見他隻身而來,杜若的心便涼了一半。
“怎麼會,琅環君身體還需調養,正在神域不能離開,我聽玉京說魔宗出了亂子,這才先行一步趕回來。”沈凜見杜若露出失望的表情,便馬上開口解釋。
一聽二人關系如初,杜若便喜笑顔開,拉着沈凜向殿内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将這幾日無妄天的情況做了逐一彙報。
“殿下暫時還是沒有消息,我已經擴派人手去尋了,阿兄莫急。”杜若知道沈凜惦念楚莫辭的安危,所以最先将此事的結果說于沈凜聽。
“将離呢?”除了楚莫辭,沈凜最是擔心将離,一路行來,将離沒少幫襯他,所有繁瑣的事情将離都大包大攬,如今他受傷,自己怎可能不過問。
“他沒事,廣晴然手段了得,雖然瀕死但是還是救了回來,現在就在魔宮的後殿修養,今日我去探望過他,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杜若平靜的說道,見她氣定神閑,沈凜也放下心來。
此刻燭龍殿中已經堆滿厚厚的文書,這些時日各地的離魂症者暴起的情況愈發頻繁,杜若正為此事頭疼,她本就不是做這管理者材料,讓她帶兵打仗沒有問題,但是讓她在這一方大殿内批文閱件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二人快步行到将離暫歇的房間,一進院落,便見将離在伏案整合着最近的戰報,杜若見狀上前制止道:“将離,你怎麼回事?廣晴然怎麼沒看着你,說了要靜養,怎麼又起來辦公了?”
“你不知局勢,容易誤判,寒濯将魔宗托付給我,我不能讓他擔心。”将離頭也沒擡的翻弄着手中的紙頁,沈凜心下感動不已,于是上前一把将折子合上,狀況外将離有些無奈,便出言道:“若若别鬧,這是軍機大事,你……”
他一擡頭便對上了沈凜的目光,将離先是一怔,而後臉上露出欣喜,“寒濯?你何時回來的?”
“剛到。”沈凜走到将離身邊,将他從書案後扶起,半拉闆拽的把他拖到了一旁的客座之上,然後親自為他倒了一杯熱茶,“坐着,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你好好休息,别忙乎了。”
“呀?魔尊君上開天恩,準我休假了嗎?”将離一見沈凜,便忍不住的開起了玩笑,沈凜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道:“是,趁我沒收回成命之前,趕快滾回去躺着。”
“呦,兇死了,替你挨了這麼多刀,連句關心都沒有?”
“啧,琅環回來我要告狀。”
将離似乎是為了調節現在緊張的氣氛,所以故意挑笑了幾句,但沈凜卻聽得有些不是滋味,他這個甩手掌櫃當得實在是太久了,自打繼位以來,魔宗内務多半都是靠着将離。
“好,到時候你同琅環君說,讓他狠狠罰我給你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