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将業火分形結出,然後貼附在二人身上,這是最保險的做法,如果他們在浮陵宮内遇到什麼意外,那麼自己可以第一時間感到,雖然風、陸二人是奉命來幫忙,但是自己也不能讓他們在魔宗收到傷害。
萬事具備,幾人便開始運作,陸竹笙召水而來,将四方牆壁圍了個結結實實,連聲音也無法穿透,沈凜手指壓着縱偶針的針身,盡量将切割的速度放緩,不要引起喬心塵的注意,不一會,二人就完成了開鑿的任務,風知還引風回吸,為了防止坍塌,他隻将石壁移轉了方向,剛好能容一人過身。
幾人分道揚镳,各行各事情,現在空擋的房間之中,隻剩了沈凜一人,喬心塵就守在楚莫辭牢房外,要怎麼與他取得聯系,獲得更多情報呢?
要是柳叙白在便好了,他一定比自己更有辦法對付這種焦灼的事态。
時機總是要遇的,他在囚室中坐了一陣,忽而想起之前在河洛城的時候,他與柳叙白曾用音律隔空交流,如今自己手上還有一把亂世,不若以此探入楚莫辭的神識世界與之交談一番?
果然一想到柳叙白,什麼事情都能變得順利,這一點令沈凜重獲了信心,靈心道骨在回歸他的身體之後,意外的與天魔心産生了共鳴,現在二者完全可以力量共通,再也不必擔心靈力匮乏的問題。
沈凜将亂世喚了出來,這一次,他沒有選擇故夢春曉這樣強勢入陣的曲譜,他另辟蹊徑,打算用他與楚莫辭都知曉的家鄉音律試探一下,這也是一次全新的嘗試,他并不知道亂世能不能兼容其他的曲子。
随着悠揚的小曲傳出,身在異處的風知還與陸竹笙鬥不禁豎起了耳朵,“這孫子怎麼好端端的又彈起琴了?”
“不是說不能鬧出動靜嗎?”風知還有些不解的問道,說完他還不忘放輕身姿,以防弄出太大的響動。
“應該是亂世吧?”陸竹笙思路清晰,很快便得出了結論,二人駐足聽了一陣,心中不禁感歎,沈凜對音律的感知力還真是有獨特的天賦,這一首簡單的曲調,竟然讓他彈出了高山流水之意,恐怕若是白玉京見了,又得拉着沈凜探讨一番才行了。
深在幽室的楚莫辭亦是第一時間聽到了熟悉的音律,他就在意識到這可能沈凜所為之時,他的神識便被強行拉拽到神識空間。
而他剛站穩身形,就看到沈凜已經在他身後等待多時,“寒濯?”
“兄長,長話短說,我不知道喬心塵何時會察覺,所以你現在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便好。”沈凜二話不說便拉住了他的衣袖,滿眼擔憂的望着他。
“你是要問心塵的事情?”
“這裡的事情你交給我就好,心塵不會傷害我的,我保證事情結束,就回熒惑魔宮。”楚莫辭的話說的急切萬分,他慌亂的表情讓沈凜更是放心不下。
沈凜緊扣的楚莫辭的手腕不放,而後眉目一擰,厲聲道:“他将你與玄冥火石放在一起與我做交易,你怎麼還相信他?”
“我不論這背後有什麼陰謀,光憑這一點,我也不可能讓你留在這裡!”
“寒濯,你讓我自己處理好不好?”楚莫辭臉上露出了罕見的擔憂與失措,對于他這種一向不懂愛恨的人來說,這表情實在太過與人設不符。
“能不能,不要插手這件事?”
楚莫辭的一反常态,令沈凜有些不解,但起碼現在可以知道一件事情,楚莫辭定然知道些什麼,可他并無打算同自己說明,況且楚莫辭的驅離行為,這也讓沈凜意識到,在浮陵宮内一定有一個即将引爆的陰謀在醞釀。
喬心塵既然提到了宋景,那就說明,喬心塵對他的計劃絕不可能一無所知,一旦牽扯到神域還有諸界,沈凜就沒有退讓的可能。
“我不能保證。”沈凜拒絕了楚莫辭的請求,“浮陵宮的事情,不光關乎你我,而是整個魔宗,還有幾界安危,兄長,這不是從前最為在意的事情嗎?怎麼現在反倒要我來訴說這事态的嚴重性?”
“我……”楚莫辭被他一番言論弄得語塞不止,雖然沈凜并非想用大義綁架楚莫辭,畢竟他本人也不是循規蹈矩之人,但是他必須用這樣的話逼着楚莫辭吐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兄長,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跟着喬心塵來此?”
“你明明有能力反抗的。”一直以來,楚莫辭對于喬心塵都不溫不火,因為他對感情的認知缺失,所以一直未能對喬心塵的情感最初回應,陸竹笙形容崖畔之上的場景,再次令沈凜懷疑,但方楚莫辭現在的反應,卻讓沈凜不由得懷疑二人的情感進展。
趁着楚莫辭還在思索要如何回答之時,沈凜便繼續追問道:“你是不是,自願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