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雷平松、晦如山、邱遏,我隻知道這些,便是殺了我,我也再說不出名字了。”羅卉看着柳叙白的劍尖對着自己的心口打轉,便徹底慌了神,剛才的反抗無異于是暴露了所有參與者,既然自己活不了,那麼旁人也别想好。
幾人聽聞羅卉将他們的名諱說出,便轉身想要逃跑,禦劍之勢剛起,甯芙便給身旁的方茗薇使了個眼色,她便直接号令鏡湖小築的弟子将其圍了起來,看幾人和攜帶的弟子還打算反抗,何歡便讓歸雲府的人馬也列隊圍繞,兩層嚴密的圍困之下,他們隻得繳械投降。
“不錯,總算說了些有用的。”柳叙白将扶光劍撤回,正巧,此刻淩靈趕到,已經把犯案之人都悉數帶到,衆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看他們衣不蔽體,身上還挂着冰淩,便知淩靈定是将他們晾在了哪個雪原之上讓他們忍饑受凍。
“師兄?”淩靈看着柳叙白也愣了一下,她雖疑惑但是卻沒多問,畢竟比起柳叙白現在的狀态,處理這些作亂者才更為重要。
“嗯,将他們都帶過來。”柳叙白看着淩靈身後的瑟瑟發抖的衆人,便又道:“那些是打算對羽浮不軌的?”
淩靈聞言便揚手一擡,素問便将四個已經被毆打的創傷滿身的人拖了過來,他們都已經無法正常站立,爬在地上仰視着柳叙白。
柳叙白看都沒看,直接一腳踩在其中一人已經凍硬的雙腿上,足尖一用力,膝蓋便傳來碎裂的聲音,那人伸手想要撫住自己受傷的患處,柳叙白扶光劍下刺,直接戳斷了他的一隻手臂,慘叫之音回蕩在整個天外天。
“就你們這幅德行,也敢稱名門正派,一方正統?”
“欺辱我的門下,是不是太不把我柳叙白放在眼裡了?”
柳叙白踩踏在那人的胸骨之上,施力一壓,那噼裡啪啦的骨裂之聲便此起彼伏,那人虛弱的身體顯然已經受不住這樣的摧殘,再接連突出幾口血沫之後,便斷了氣息。
他走到第二個人面前,此人目睹了柳叙白剛才的做法,心知自己肯定也再劫難逃,便奮力向外爬竄,柳叙白快步追出,擡腿縱劈在了那人頭上,幹淨的白靴瞬間被迸濺的腦漿與血水沾染。
這樣殘忍的手段,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振,他們呆滞的看着柳叙白将人一個一個虐殺,就連未動聲色的夜觀瀾也有些沒裡意料到,看來神域之行對于柳叙白的影響還是極有分量的。
這些年沒少被人折騰折磨,柳叙白自是知道要如何讓一個人痛苦,若不是為了替羽浮出氣,他更願意将這些人全部綁起來丢盡魔宗的弱水牢。
待他将身前幾人全數殺盡後,白衣之上也顯露出猩紅點點,柳叙白手腕一轉,将長劍上沾染的血珠甩去,而後用被鮮血潤澤的手擦拭了一下臉頰邊飛濺的血沫。“啧,又弄髒了。”
他目光長移,看着那些已經哆嗦不止的仙門宗主,提劍慢行道:“來,讓我瞧瞧,是誰嫌這昆侖待得不舒服,想要離開的?”
衆人一時間都慌了神,連忙俯跪磕頭認錯,完全沒有了宗師之态,還在殿中未受牽連的各宗宗主也被這一幕驚的連連後退,他們對柳叙白的認知還一直停留在那個溫文爾雅的仙師形象上,看來這一次确實是觸動了他的底線,所以才會下手這般狠辣。
“淩師妹,将這些人的屍首送回各宗,若是有誰又動了歪腦筋,打九阙城的主意,就看看他們的下場。”
“琅環以此身為劍,懸之于三清天宇之上。”
“自此之後,隻要我柳叙白還活着,你們就都給我謹言慎行。”
“現在,凡事涉事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天外天開始,一步一磕,去清規峰,給我的弟子們請罪。”
既然給了台階下,衆人也不敢再耽擱,馬上依照他的吩咐開始跪拜叩首,柳叙白将扶光劍收起,繼而換回了從前和煦的微笑向着北寒殿内走去,路過甯芙身邊,他刻意停頓了一下,囑咐道:“甯盟主,若有人再對你出言羞辱,殺了便好,不必留情。”
“上次在淩絕頂顯然是沒有讓他們吃夠教訓,此次之後,應不會有人再質疑你的決斷了。”
甯芙聽完後立刻行禮稱謝,柳叙白掃視了一眼剩餘的宗門門主,便又道:“方才的手段,隻針對居心不良之人,諸位是客,不必拘禮,入座吧。”
見柳叙白将事情處理完畢,一旁觀瞧的夜觀瀾才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他走到柳叙白身前大量了一番,而後道:“未央庭天尊,久違久違。”
此言一出,各宗主面面相觑,剛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他們雖未飛升,但是對于神域的傳聞還是有所了解,夜觀瀾此刻稱柳叙白為天尊,難不成他真非此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