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叙白見宛郁藍城沒有推辭,心裡也放心了不少,他從腰間掏出一片翎羽,遞給宛郁藍城,“那,物歸原主。”
宛郁藍城看着那翎羽呆了半刻後,便欣然接受,畢竟這是他命中該有的一幕,也是他避不開的責任。
“好好睡一覺,接下來的日子可是不能再熬了,如遇突發情況,還需要你及時應對。”柳叙白囑咐道,說完便又将從雲夢庭帶出來的奇藥丢給了宛郁藍城,命他好生修養。
正巧,這是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辛夷将早膳送了過來,宛郁藍城不眠不休了幾夜,忙的幾乎沒空吃東西,所以所有的餐食都是原樣進來原樣而出,見柳叙白也在,辛夷特地準備了兩份,希望他能哄着宛郁藍城稍微吃點東西。
宛郁藍城原本是打算直接睡覺的,但是柳叙白硬是将他按在桌子前,逼他把東西吃完,以戰力來說,他根本打不過柳叙白,反正終歸都是要自己吃完才肯罷休,所以宛郁藍城便也沒有退拒,而是乖乖坐了下來,将辛夷端來的清粥小菜一掃而盡。
在安撫宛郁藍城之後,就到了柳叙白最為頭疼的環節,此刻女弟子們都已經梳整完畢,聚集在蓮華殿内等候他,一見他來,衆弟子先是訝異了一番,而後便湧了上來,拉着他問東問西,誠然,這問題之中也包含詢問沈凜的。
柳叙白隻得一一作答,直到早膳時間結束,弟子還各有事宜,這才放柳叙白離開,一旁的月禦則是完全沒有在意柳叙白這邊的情況,專心緻志的研究着花想樓的菜色,興許是因為想安慰一下羽浮,所以想研發一些新的菜品。
直到月禦将所有餐點都記錄在案之後,她才跟着柳叙白出了蓮華殿。
下一步,是該去蒼羽峰雲澤軒看看遊青硯了。
雖然柳叙白同遊青硯的感情并沒有多麼深厚,但是光憑他誓死不肯說出九重劍下落并且自廢神識的舉動,柳叙白就必須去見他一面,何況柳叙白還有一事不明,必須要去向遊青硯落實,九重劍的秘密,一直都隻有柳叙白一人知曉,遊青硯是從何而知這消息的?
隻不過對于神識坍塌的人,柳叙白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以與之發生交互,所以隻能暫且效仿一下宋景的虛雲空間,看看可否搭建一個全新的虛雲空間來平替遊青硯已經損毀的神識。
蒼羽峰還是一如既往地安靜,自打向樂生利用遊青硯在九阙城為非作歹的事情人盡皆知,在不明真相之前,各峰對雲澤軒明裡暗裡都有些不滿,所以雲澤軒的弟子多少有點擡不起頭,一想到這裡,柳叙白就覺得他們有些可憐,無論如何,他都得去替遊青硯正名才行,不能讓這誤會越滾越大。
一見到柳叙白來了,弟子們都不敢靠近,心也跟着懸起來,上次柳叙白來蒼羽峰險些死在歲和殿,沈凜的怒氣差點就将歲和殿的頂都掀了,所以看到柳叙白再臨,弟子們都心有餘悸。
“忍冬呢?”見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柳叙白隻得随即拉了一個弟子過來詢問,自從知道忍冬對遊青硯的忠心之後,淩靈就将他放回了蒼羽峰,遊青硯修養的這一段時日,都是忍冬在操持。
“大師兄在歲和殿處理公務。”弟子怯生生的回答道,他低着頭,甚至不敢直視柳叙白的眼睛。
看對方如此懼怕自己,柳叙白隻能歎息着向着歲和殿走去,月禦跟在其旁悄聲道:“閣主,他們看着,都很怕你的樣子。”
“唉,是我思慮不周,應早些囑咐靈兒他們多關照一下雲澤軒的弟子,同為九阙中人,他們不該受這樣的冷落。”柳叙白越發自責,他之前在九阙城的一年中,身體虛弱,所以冷涼閣的衆人根本不允許他離開清規峰一步,所以事情才一直拖到現在。
歲和殿内還是保持着從前的樣子,流觞曲水的内飾看着格外雅緻,隻是殿上坐着的人從遊青硯換成了忍冬,弟子通報過後,忍冬便親身迎接,因為無法說話,他隻能行禮表示。
“不必多禮,我來看看師兄和你,怎麼樣,雲澤軒一切可好?”柳叙白上來就直接表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忍冬點點頭,示意這裡一切正常。
之前的暴亂雲澤軒受災最小,似乎随着遊青硯的沒落,大家也未曾将注意力放在這裡,某種程度上說,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帶我去見見師兄。”柳叙白道,忍冬先是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便又點點頭,帶着柳叙白向裡面走去。
遊青硯的狀态宛郁藍城來看過幾次,大多時間都處于沉睡之中,為數不多的清醒時刻也隻有那一次,所以忍冬隻能将他以繩帶捆在床上,以防他因為瘋癫而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