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那時的我,可能也不叫柳叙白或者藍澈,但是你隻要纏着我,說不願意喚我的尊号非要稱我小字,那這個人,一定就是你。”柳叙白破涕為笑,輕輕的在沈凜的胸口拍了一下。
“這世間不會再有像你這樣頻頻以下犯上忤逆我的人。”
“所以,我一定可以第一眼認出你。”
沈凜聽着柳叙白的話,也不禁笑了起來,這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小情趣,似乎從一開始,在自己都沒有感知的情況下,他就已經認定柳叙白不會僅僅隻是他的師尊、他的上級,而會是執子偕老的愛人。
“還記得嗎?你第一次來神域的時候,就說要拜我為師,雖然第一世我們不是師徒,但是第二世卻陰差陽錯的成了師徒,你說,這算不算是冥冥中自有定數?承諾過得東西,多少會體現在下一次的初逢。”
柳叙白的暢想倒是也激起了沈凜的玩鬧的心情,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道:“那,這一世,我們許諾做夫妻,下一世,就一定會是夫妻。”
“嗯,好在我們從前拜過堂了,也算是給下一次,留了個念想吧!”柳叙白伸手在沈凜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而後繼續感慨道:“如今想想,時間過得真的好快。”
“可惜你用來記錄我們往昔的畫卷都被那些暴徒燒毀了,一張也沒有留下。”
說完,柳叙白就将懷中的玉骨折扇拿出,緩緩展開,“不過它還在。”
“畫沒了可以再畫,隻要我還活着,我就為琅環君畫一輩子的畫。”沈凜伸手撫摸着折扇扇面,這扇子飽經風霜,但卻是他們一路走來的見證,每一次修複這張扇面,他們的感情就會有所升華。
時至今日,這折扇安靜的躺在柳叙白的手中,也是代表他們之間,再不會有任何曲解與猜疑,剩下的,隻有如這垂柳之下二人相會的美好願景。
“時間若是能再慢一點就好了。”柳叙白看着畫面中的沈凜的身影說道,“想想第一次在問天峰看到你,還得我抱着呢。”
“如今,抱不動的了,得換你抱我。”
沈凜聽完不由得緊緊了懷抱,然後輕笑道:“那有何妨,我樂意之至。”
“琅環君。”
“嗯?”
“我曾經對你做過那麼惡劣的事情,你當真從沒有讨厭過我嗎?”
柳叙白忘了他一眼,而後佯裝生氣闆起臉,“有啊,你将我困在弱水牢的時候,我真的打算同你分道揚镳,永不相見了。”
“真……真的嗎?”沈凜聽到柳叙白如此回答,表情出現了一絲驚異。
“當然,你如此欺負我,還不許我生氣了嗎?”
“那個時候就在想啊,我若是能出去,就回神州,一輩子都不再與你有所交集。”柳叙白眨巴着眼睛,故作笃定的說道。
沈凜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他最是怕柳叙白讨厭他,如今柳叙白不在斂着自己的情緒,所以說出來的實話也格外刺耳,沈凜一時間有點沒忍住,險些哭出來。
“對不起……”他準備開口道歉,柳叙白的畫風便轉向了另一處,“有什麼不能在床上好好聊?非得在那陰冷的地牢中,想罰我,去燭龍殿不行嗎?”
“嗯,啊?什……什麼?”沈凜腦子顯然沒有跟上柳叙白的思維,剛剛充盈在眼眶内的淚水一瞬間又被憋了回去。
柳叙白看着眼淚汪汪的沈凜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用手中的折扇在他腦袋上輕輕一拍,“逗你的,我怎麼會讨厭你呢,一路過來,我何曾怪過你。”
見沈凜還在兩種情緒種切換,柳叙白便又玩笑了起來,“下次,想問什麼,到床上說,我知無不答。”
“琅環君,我讓你别掩着心緒,可沒說讓你這麼放的開啊?”沈凜回過味來的第一時間,便知柳叙白是故意捉弄他,所以他一把攬住柳叙白的腰将他鎖在懷裡說道,“沒想到,原來琅環君喜歡玩這種強制的戲碼,看來還是我了解的不夠。”
“那,現在,我是不是該給琅環君補上一課?”
“都這會了,你還有興趣做這些事?”柳叙白撇撇嘴,明明剛才還哭的可憐兮兮,一轉臉又開始動歪心思,自己隻是逞個口舌之快,可沈凜是會直接付諸行動的。
“有,誰知道明日我們的結局會如何,所以如琅環君所說,要珍惜當下。”
“雖然我知道此時此刻,不是什麼良辰吉時,但是我想,給琅環君留下一次,忘不掉的回憶。”
沈凜說的誠懇,柳叙白低頭沉吟了一陣,突然從沈凜的懷中坐了起來:“也好。”
“陪我去個地方吧。”
“在那之前,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他牽着沈凜的手向屋外走去,沈凜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還是乖乖聽從柳叙白的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