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環君,阿姊和師叔的話是什麼意思?”沈凜在葉冰清離去後,不放心的又将房間檢查了一遍,在反複确定沒有人藏匿之餘,他便随口向柳叙白提問起來。
“嗯……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柳叙白一遍将身上的配飾摘下,一遍笑答道。
“啊?”這算是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嗎?沈凜還是沒有聽懂這蘊藏在内裡的玄機,但就在此刻,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頭腦也開始不太清醒,連眼前的柳叙白都有些模糊。
柳叙白起身,緩緩向他走來,指間抵在他的胸口歪頭問道:“這裡,是不是跳的很快。”
“是……有些,有些……”沈凜無法從混沌的顱内搜索出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現在的感覺,體溫的增長讓他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被内裡無法壓制的火燃燒殆盡,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不安,身上的衣服原本就輕薄透氣,但是此刻沈凜卻覺得這婚服快要将他悶的喘不過氣。
“坐下來。”柳叙白手指向前輕輕一推,沈凜的身子就向着後方的床榻墜坐了下去,背後的床鋪之上還有未收起的幹果,硌的沈凜生疼。
“你不是說,今夜給我準備了禮物嗎?”
“現在,我來索要了。”
柳叙白半跪在沈凜身前,将他的身上那些繁瑣的配飾一一除下,而後将他無論何時都穿戴在腰際的那條絲縧慢條斯理的解開,邊解邊笑道:“你如此費心,我呢,理應回禮才對,我的确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東西送你,隻能投其所好。”
柳叙白将手中的絲縧捋了捋,擡頭看着沈凜,“想不想知道,我給你準備了什麼?”
呦,原來自己不在神域的這幾天,柳叙白竟然給他也備了禮物嗎?沈凜一聽心中便更是開心,無論柳叙白給的是什麼,這都定是一個能令他歡悅幾天的驚喜。
“想,怎麼會不想,琅環君給我的,向來是最好的。”沈凜剛剛張開雙臂,打算将柳叙白抱住,卻不想柳叙白直接将他的手腕握住,反扣在身後,繼而沈凜便感知到絲縧在他的腕間來回穿梭。
“綁了我屢次,也讓我體會一下綁人的樂趣吧?”柳叙白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了沈凜的身上,這讓原本就已經有些燥熱的他更加難以自持。
柳叙白伸手托起了沈凜的下巴,滿目柔情的問道:“熱嗎?要不要,我幫你更衣?”他完全沒有等沈凜回答,雙手便左右開工,将沈凜身上的外衣一層一層的褪下,甚至連裡衣也不曾放過。
沈凜心裡覺得好笑,怎麼感覺今日二人的狀态完全反了過來。
有一陣躁動從内裡開始擴散,沈凜隻覺得自己呼吸都快停止,額角汗水凝析,他看着眼前的柳叙白,依然完全克制不了,他知道,這束在腕間的絲縧并沒有想象中的結實,隻要他稍稍用力,就足以将絲縧掙斷。
但是這是柳叙白送他的東西,他不舍得,所以隻能咬着牙硬撐。
身體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反應,沈凜甚是不解,他面頰充血泛紅,胸口起伏,顱内總是湧現着一切不可言說的畫面。
“琅環君……是不是你給我下藥了?”思索了半天,沈凜才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他今天什麼東西都沒吃,隻喝了一肚子的酒水,若是天外天的酒水有異,那現在有這個症狀的,就不止他一人了。
所以,是合卺酒!柳叙白在裡面做了手腳!
“嗯,猜出來了?很快嘛!”柳叙白用手輕點着沈凜,将頭靠在他的鎖骨窩上淺淺的笑道:“不知我從雲夢庭讨來的仙子醉,寒濯可還滿意?”
這給自己下藥,算是什麼禮物?是嫌棄自己平日還不夠賣力嗎?沈凜有些摸不清頭腦,而且他在給柳叙白遞合卺酒的時候,可并沒有做區分,柳叙白如何知道是哪一瓣裡放了仙子醉?
除非……沈凜看着柳叙白也逐漸迷離的眼神,恍然大悟,要想保證自己一定可以喝下帶藥的酒水,最好的方式,就是兩瓣都放。
所以,柳叙白自己也中了仙子醉?
柳叙白最初問葉冰清讨要仙子醉的目的很單純,因為他多少了解過一些雙修的法則,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需要雙方合行縱歡,沈凜在魔宗的時候也曾提到過阿肆給楚雁離的心法上,也需效仿此行。
若是單純的情動倒是無妨,隻要有沈凜哄着,再加上這麼多次放縱,柳叙白便是不習慣也應該習慣了,但雙修從根本上來說,還是一種修行方式,所以講究的便是專注,不可被雜念幹擾。
仙子醉之所以常被雙修之人拿來使用的原因,便是因為此藥可以讓人完全喪失抵禦性,這一點,柳叙白在古恒的時候已經見識過,所以一開始,柳叙白是打算,萬一在洞房之夜自己還是雜念倍出,無法全身心接受沈凜的調配的話,那他就用仙子醉來降低自己的反抗。
但後來柳叙白改了主意,既然是雙修,那就誰都别跑。
也讓沈凜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極樂。
但在那之前,柳叙白還打算好好折磨一下沈凜,娛樂一下自己,畢竟從前的主導權多半都在沈凜的手中,即便自己主動,最後也會變成被迫裹挾。
所以這一次,柳叙白要的是完全的控制權。
他将一旁松垮葳墜的衣帶拿起,旋繞于沈凜脖頸間,用力的向前一拽,沈凜的臉便直接貼向了自己,柳叙白在沈凜的耳畔柔溫輕語道:“喜歡嗎?這可是從前你用來對我的方式。”
“喜歡……喜歡……”沈凜已經被柳叙白這樣的行為弄得心血翻湧,所有的回答都是本能的反應,他現在隻想去狠狠親吻柳叙白的唇,但柳叙白偏偏不讓,手指将他迫不及待的嘴緩緩推開,“想吃?偏不給。”
沈凜實在需要一些行為來舒緩他身體的不适,這種讓他忍着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還不如直接殺了他,随着仙子醉的效力開始發揮,沈凜越發覺得,他的頭腦幾近炸裂,無奈,他的雙手被綁着,根本沒有辦法對柳叙白做出一點實質性的動作。
琅環君啊琅環君,你這生怕自己明天能起的了床是吧?竟然敢這麼狂妄?
在沈凜看來,柳叙白的底線他一直摸不準,他不确定柳叙白能接受到什麼程度,所以隻敢在柳叙白狀态很好的情況下,他才敢稍作嘗試。
但看柳叙白現在的架勢,真的扮豬吃老虎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從前一直要求我要保持克制,你看你,不也一樣嗎?”
此刻,沈凜已經不太能控制自己身體的機體反應,他大口的呼着氣,想要将體内的熱流散出,但是随着他的呼吸加劇,血液的流速也随之提高,仙子醉的效力也愈發凸顯。
“琅環君……我勸你,最好現在松開我,不然,等下……等下我可真的不能保證後果。”
第一次聽沈凜用這麼虛弱的聲音求自己,盡管話語上的氣勢一點都沒有減弱,可柳叙白聽得出這其中的警告,可今日的柳叙白原本就沒打算全身而退,所以在撩撥之餘,他便開始詢問沈凜。
“這絲縧可沒有你的縱偶絲結實,你若忍不住,弄斷它便可。”
“舍得嗎?”柳叙白明知故問道,“那可是我送你的,你若舍得,我便服輸。”
“來,讓我幫幫你。”
柳叙白清楚,沈凜的忍耐已經到了臨界值,懲罰也到了終末,是該給些獎勵了。
伏身淺下,清瓊鹹腥,如同閥泵一般,一次次的将血流推向沈凜的顱頂,推排之餘,便是無盡的徹白。
“呃……”
沈凜整個人都快要被柳叙白弄的已經意識崩離,這樣下去,真的要維持不止基本的理性了,雖然這對雙修來說,是極好的時機,但是這同樣意味着,等下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柳叙白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受傷。
沈凜平日就算再放縱,多少還是收着分寸,隻要看柳叙白不行了他就會輕輕放過,但是現在,他不能保證自己今天會瘋狂成什麼樣。
那就借着這個時機,來行他準備多日的雙修之策吧!
沈凜默念了三遍清心咒,強行将意念抽離了回來,魔氣貫由經血流竄全身,原本安靜的天魔心蓮也開始緩緩運作,周身穴位被一一沖開,魔氣在每一個節點上都凝成氣團,為接下來的施力做好充足的準備。
“琅環君,擡頭。”沈凜輕聲喚道。
柳叙白聞言,沒有做任何防備的将視線上移,殊不知這一對視,沈凜琥珀色的眸子中亮起一道環狀的金色印訣,柳叙白來不及将視線移走,他的意識刹那便背抽空,身子一軟直接伏在了沈凜身上。
同時,柳叙白整個人陷入了沈凜為他搭建的識海虛層。
識海遠比神識空間要來的更加廣袤,這是人最深層的記憶之源,神識空間之内儲存的餘響火焰皆是來源于此處,餘響火焰乃是人最為重要的記憶殘留,而識海中流淌着的則是人一生所有的記憶。
所以在這裡,人無法回避所有的情感,包括從不向外人展露的潛意識。
柳叙白在掉入這虛層之後有些懵神,他剛準備站起身查看之時,身後便出現了一雙手将他緊緊的抱住。
“去哪兒啊?琅環君。”
完蛋了,是沈凜!
柳叙白心中一涼,在這裡,沈凜的意識可不會被絲縧所綁束,現在輪到自己吃苦頭了。
“剛才戲弄我戲弄的挺開心啊?”沈凜的話越說聲音越沉,雙臂也更加交緊,勒的柳叙白有些喘不過氣,他連忙道:“你不也很享受嗎?不過是個玩笑而已。”
“玩笑?琅環君可知我忍得多辛苦。”
“不過沒關系,到了這裡,就該換換了。”沈凜繼續道:“給我下藥,琅環君,這是你自找的。”
說完便将柳叙白一把推到在地,好在這建立在識海之上的虛層并不堅硬,這一下柳叙白隻感覺自己摔進了一團棉花之中,他看着沈凜那恨不得現在就将他一口吃盡的樣子,身子不由得向後縮了縮。
“沈寒濯,我隻是按照你的方式做了一次,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再說了,我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不就綁了你一下嘛,真記仇。”柳叙白抱怨起來,他确實是一時興起想逗逗沈凜,但是沈凜現在的狀況,讓他感覺不妙,似乎之前的警告現在才起了作用。
“呵……”沈凜看着有些退卻的柳叙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他用手将遮擋在臉側的發絲别在耳後,而後如鷹一般緊盯着柳叙白。
“我沒什麼不滿意的,琅環君做的很好。”他上前兩步,将柳叙白的腳踝扯住拖回原處,“下面的,交給我吧。”
“事先說明,這一次,我可不保證琅環君會不會受傷,畢竟仙子醉的效力,琅環君是知道的。”
“這不由我控制,什麼時候藥力散了,就算結束。”
“還有,琅環君的識海與我的識海相連,隻要我不同意,你是出不去的。”
沈凜這一番話算是将柳叙白的後路斷了個幹淨,這識海如此大,而且除了這虛層,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柳叙白連躲都不知道要去哪裡躲。
“我真的隻是……”他還想再辯解一下,但沈凜已經不再給他開口的機會,衣衫頃刻間被撕碎,這種粗暴的行徑柳叙白隻在沈凜心魔發作的時候見過。
好可怕,柳叙白有些後悔自己多此一舉的做法,他原本是想給沈凜一個教訓之後,再好生安撫,結果現在變成了自讨苦吃。
“啊!寒濯你輕點!你輕點!”柳叙白突然發覺,在這識海之内,不光是感官的放大,連帶整個靈魂都會産生共鳴,也就是他即将體會到的一切,都要比從前強了百倍不止。
再加上仙子醉,已經不是說盡興這麼簡單了,能活着離開就算是萬幸。
要怪就怪,他和沈凜之間太過默契,兩個人想的都是讓對方更加愉悅,結果不想卻弄巧成拙,反倒讓事情走向了極端化。
殘剩幾條未能脫下的珠鍊裝飾,沈凜也懶得一層層的去解,反指一拉,便将其扯斷,珠玉散落,在虛層之上滾走遊回。
“輕點?不可能的。”柳叙白翻騰着身子想要推開沈凜,但沈凜卻絲毫不為所動。
沈凜突然停了下來,用手捏起柳叙白的下巴說道:“琅環君,想不想喝酒?”
“啊?”喝酒?喝什麼酒?今天喝的還不夠多嗎?柳叙白搖搖頭,他确信,沈凜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一定又準備了什麼歪點子。
“那不巧了,我想喝。”說完,手向着虛空一抓便出現了一個盛滿酒水的酒壺,柳叙白定睛一瞧,便覺得不大對勁,這酒壺不光比尋常的大了許多,壺嘴還更加細長。
該不會是……柳叙白馬上反應了過來,趁着這沈凜拿酒的空擋直起身子準備逃跑,他才不要被這樣喂酒,再是不壞之軀也不能這麼玩啊?
但他剛移出一些,後背就撞上一個堅硬的身軀,柳叙白還沒來的及回頭看,就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啧,寒濯,看緊一點,這不,差點就跑了。”
楚雁離?他怎麼會在這裡?柳叙白現在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冰,一個沈凜就夠他受的了,楚雁離這個時候出現,隻能說明,他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生不如死。
“琅環君不是想試試嗎?今日,滿足你。”沈凜給楚雁離打了個眼色,而後道,“按住他。”
“都是你自己說的,我沒說過!”柳叙白心裡是真的恐懼了起來,他瘋狂的甩動着手臂,但是楚雁離可比沈凜更不知分寸,他牢牢的将柳叙白的雙臂鉗握在手中,向後的力道之大,險些将柳叙白的胳膊折斷。
“楚雁離你放手!”
“寒濯,庭宣君不聽話呢。”楚雁離對着柳叙白暴露在外的後頸輕輕吻了一下。
“确實,不聽話的很,今日還給我下藥了,你應該也有所體查吧?”沈凜看着柳叙白那滿臉驚異的表情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