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帆這頭的話題已經跑到了選舉帝都第一美雄。
各個争得面紅耳赤嘴都沒停，瘋狂拍桌叫喚為心目美雄拉票。
豎着耳朵聽了會，還好沒聽見自己和小夥伴們的名字，甯帆不免松口氣。
他的名字要是被推舉進第一美雄，真的會尴尬到腳趾扣地。
老闆不知道從哪抓了把果幹，正要分些給甯帆時定睛一看，怎麼全是莓莓果？
不由問了聲：“小伍？什麼時候店裡吃的換了這麼多莓莓果的？”
旁邊一個年輕的聲音立刻回應。
“前幾天明哥說讓換的，我還以為他是轉昆哥的意思。”
老闆擺擺手：“哦，可能是他跟我說過忙忘了，下次你記得再跟我提一嘴。”
“好嘞，對了！明哥還說見到有過敏的要記下來報給他。”
老闆翻果幹的動作一頓，“嗯”了聲聽不出喜怒：“行，報給我也是一樣的。”
小伍應了聲當這茬過了。
老闆轉手把手裡的果幹塞另一邊酒客的手裡，從桌上重新抓了把瓜子給了甯帆一把、自己也抓一把嗑了起來。
雖說星際網絡發達，都不用動手拿一個光腦就能快速浏覽各處的訊息跟千萬光年之外的網友一起聊天都沒問題。隻要有精神力還能進入智腦模拟出的全息虛拟世界，跟不同時空的網友們一起聊天玩耍，有高端的接入設備甚至連真實的觸感、味道都能模拟出來。
老闆曾經用過頂級的設備登上去過，探索時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
那段時間幾乎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和不得不出門辦的事，剩餘的時間不分日夜全都泡在全息世界裡。
熱情燃燒殆盡後隻剩深深的疲倦。
因為每觸碰到什麼，你全身的感官都在告訴你這是真實的，傳遞到大腦的感知也是真實得不能再真實，卻偏偏隻有大腦固執地認定這些都是假的。
所以，最後他退出了虛拟世界。
長時間沉浸在虛拟世界帶給他的隻有空虛。
畢竟虛假怎麼能創造真實呢？
從那之後他開始追尋“真實”，開了家複古的店鋪，挂上喜歡的畫，養了隻撿來的流浪貓。
每天調點小酒，聽大家夥坐下來侃大山。
發現原來想要的真實就這麼簡單。
隻是坐一桌喝一壺酒熱熱鬧鬧的，聽天南地北來的各講各的經曆就能得到極大的滿足，尤其是吃瓜的時候，誰又能拒絕八卦消息那種好奇呢？
老闆打趣起甯帆：“诶，他們說的幾個，你喜歡哪個？”
甯帆愣住：“哈……？”
還沒等他編好怎麼答就被一陣清脆的敲盤子聲打斷，别的各聊各的也都停住看向聲源。
吸引了全場注意後，握着調羹的雌蟲翹着嘴角，高聲道：“兄弟們，接下來我說的絕對是大新聞，而且我當時就坐最前邊，但凡聽過的絕都沒有我講的詳細。”
他清了清嗓子才娓娓道來：“前段時間黑市拍賣會上了一瓶2S雄蟲血，果然……”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瞎，這也算新鮮事？”
馬上就被叫安靜：“就你知道得多，我還沒聽過哩。”“安靜！聽他講。”
等重歸寂靜後他才握着調羹繼續說：“果然不同凡響，我當時就坐在第一排，離2S雄蟲血也就短短十步不到。”
“紅稠得不得了，一掀開蓋着的絲綢——濃郁的芳香就飄過來，我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味道。”說着不禁閉上眼将調羹湊近鼻尖，好似那瓶血就在手中一般深吸一口，臉上浮現出迷醉的神情。
聽衆們不由得向前傾了傾，也跟着吸口氣。
“紅得跟岩漿一樣豔，還跟活的般在大拇指大小的瓶子裡翻滾。”
就有好奇的提出疑問：“拇指大小這麼點瓶子，還看得清血在裡面翻滾？”
他一聽更來勁了，指着自己的眼睛道：“知道庫勒蟲嗎？特别能藏、能變色跟周圍一樣顔色的蟲，連指頭一半的一半大小都沒有。我就是抓這種蟲來賣的，我三個月能抓十箱庫勒蟲出來賣。”
邊說手往胸前一劃：“喏，這麼高的箱子，還質疑我眼力？”
馬上就有幾個老哥特捧場地比大拇指，連連誇贊“厲害厲害”“我之前去抓半天都沒抓着一隻”“佩服佩服”。
得了奉承他眉毛都要挑頭頂去了，等贊美講得差不多了才繼續往下講：“最神奇的是，都離了雄蟲，隔這麼遠都還能感受到散發強得可怕的精神力，我猜那個雄蟲絕對美得驚世駭俗、無與倫比、漂亮得妖娆妩媚妖精一般、身段柔弱無骨……”
“也隻有那般的雄蟲才配得上如此強大的血，就是可惜沒上台亮個相，賣個相，不然……嘿嘿嘿……”臉上露出想入非非的邪笑。
帶着在場的不免也跟起一起臆想那隻雄蟲的容貌。
陸勳晃着酒杯，控制着手腕力道，把酒把控在既能打着圈又不會撒出去的程度。
眼神看似落在酒液上實則又不在酒液上。
心裡想的卻是：狗屎，講的沒一個對的。
血不就一瓶血？還翻滾？演雜技呢。
要香味香味是沒有的，美得驚世駭俗、無與倫比？
眼珠往上一翻，可拉倒吧。
漂亮得妖娆妩媚妖精一般？
嘴角一撇，更是放屁！
要不是意外發現他是個雄蟲，不然早就被他亂拳打死，骨灰都給他揚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想到這陸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好好的米蟲不願意做，搞什麼亂七八糟的。
也就說對了一個柔弱無骨，動不動就發病暈倒。
那頭還在眉飛色舞繼續講：“那拍賣價呀，也都是十億十億地往上漲，最後成交價這個數！”
說着比了個“一”的手勢。
“一百億？”
搖搖頭。
“一千億？”
那腦袋還是繼續搖。
“那……那是多少啊？一萬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