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還不斷支使他參與未來會的事情。
誰得利?甯帆。
腦海忽然閃過甯帆之前拿維坦0.1%的股份收買他,用于保護甯帆。
陸勳覺得自己的思路開了竅,宛如原先彌漫的雲霧消散去,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了。
實際上他不知不覺早就已經被引導着不斷保護甯帆。
因為在找到安然之前他都不會放棄甯帆這邊的線索,而找到安然之後……
他肯定是以保護好安然為第一條例,甯帆當然就是該回哪裡滾回哪裡,沒找甯帆算賬都已經是他大發慈悲了。
所以,假如甯帆想最大程度保證自己安全的話,隻需要對他隐瞞安然相關的消息就能被他一直保護。
甯帆沒有自保能力嗎?
陸勳開始不斷在記憶裡翻找曾經可能遺漏的細節。
那個死在巷子裡的雌蟲,知道安然下落的雌蟲。緻命傷在胸口,利落地擊穿并粉碎心髒,兇手沒有在周圍留下任何痕迹。
甯帆說自己去的時候那個雌蟲就已經死了。
假如就是甯帆下的手,那周圍自然沒有第三者“兇手”的痕迹。
他趕到的時候甯帆甚至被兩個混混圍着打,2S級别的甯帆有擊殺雌蟲的能力嗎?
印象裡甯帆當着他面用精神力碾碎過紙條和一截管道,想做到那樣程度緻命傷的能力無疑是有的,線索偏偏剛好斷在這裡。
天下有這麼巧的事?
有什麼擰成一股不斷直沖頭頂,橫沖直撞搗了個地覆天翻,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岌岌可危。
陸勳眼珠微眯,堆積的愠怒不斷膨脹,像個僅僅隻需輕輕一戳就爆的氣球炸彈。
自顧地再次打開光腦查看甯帆定位,紅點轉眼就閃到了酒館門口近在咫尺。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提,陸勳冷笑一聲。
來得可還真是時候!
徑自抛下旁邊還在扯皮的幾個家夥,陸勳大步出門。
正好對上甯帆那雙看似天真無辜的黑眼珠,這次他絕不會再被這點皮相所欺騙。
陸勳看甯帆一臉茫然就火冒三丈,礙着旁邊站着昆柴,他下意識學甯帆平時說話冷靜平淡的語氣,極力克制蠢蠢欲動的拳頭。
“我正找你你就來了,跟我來一趟。”
揪着甯帆的衣領就往昆柴給他倆準備的房間裡帶,徒留幾個雌蟲面面相觑。
衛晏挑着眉看着甯帆腳不沾地被拎着走,給了他一個完成任務的眼神,趁陸勳路過的時候把甯帆的光腦還回去。
半途給陸勳截住:“你幹嘛?”
“物歸原主,”衛晏的眼神在他倆間轉了轉,略帶揶揄地笑了下,還不忘提醒他倆。
“兩清了,我欠你那次就由他還你。”
陸勳瞪向甯帆:“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甯帆也一頭霧水,再轉頭衛晏早就沒影了。
見陸勳留下單烨也就沒攔衛晏,提醒陸勳:“三個小時後來二樓開會,會裡有些事情得告訴你。”
陸勳敷衍點頭了事,滿心都是找甯帆算賬的事。
砰一聲甩上門,随手把甯帆往地上丢。
門好似道分界線,關上外邊紛雜的亂線後就能肆意放下所有僞裝。
陸勳抱着肩膀,嗓音仿佛揉了冰渣:“你老實說,是不是在故意隐瞞安然的線索?”
僅僅是怔愣了一瞬,甯帆揉着屁股從地上站起,地上的陰影倏然拉長放大,宛若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
甯帆輕輕哈了聲,似笑似歎。
眉目一掃平日的溫良無害,眼角上挑的眼型在背光的剪影下忽然變得陰森而帶有攻擊性,氣勢全開下面對比他高一個頭還多的陸勳完全不落下風。
“也真是難為你了,想了這麼久才想明白。”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陸勳腦海裡轟然碎裂倒塌,甚至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身體反應快過腦子,猛地抓起甯帆前襟用力頂在門上。
“你居然敢耍我?!”
陸勳眼睛裡的怒火有如實質噴出,硬朗的面容變得猙獰無比。
而拎在半空處于弱勢的甯帆,卻全然沒有一點被威脅之感,甚至遊刃有餘地伸手扣住拽他前襟的手腕,漆黑的眼珠蜻蜓點水般掠過陸勳腕上的光腦。
甯帆凝視着陸勳水晶般清淺見底的瞳孔,緩緩開口,語氣摻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意。
“那麼來交換下信息吧,也請你也老實回答我——專門留給你的芯片,裡面的内容你到底看了還是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