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跟司徒言約的時間是晚上八點,柯家鳴懶得回家再出門,幹脆就在公司裡呆到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去赴約。
七點多的時候柯家鳴準備出發,在樓下碰到了木清語和行政主管。
“加班了嗎?”木清語問。
柯家鳴搖搖頭,“你們呢?”
木清語:“剛從會場回來,收拾東西就準備回家了。”
“好辛苦。”柯家鳴知道人事行政部門忙年會的事兒好多天了,“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随時說,這兩天不忙。”
柯家鳴隻是随口那麼說的。
但木清語馬上逮住了他:“還真有,這樣,明天上午我來找你。”
柯家鳴撓撓頭答應了。
沒事,應該就是搭把手做點力氣活吧。
和司徒言約定的地點是個酒吧,柯家鳴以前和雅文周強來過,這家店以餐食豐富美味著名。
柯家鳴點了兩份漢堡,又點了酒和沙拉。
小舞台上有大學生樂隊在演奏Nujabes的作品,柯家鳴很喜歡,專心聽了一會兒。
“這是什麼音樂?”司徒言問。
柯家鳴回過神來,擺弄着漢堡回答:“jazz hiphop。”
司徒言:“好聽。”
柯家鳴看向司徒言,笑了笑。
吃完東西開始喝酒,柯家鳴坦誠地和司徒言說了自己的想法。
“我一直以為我是NO.2,還有機會呢。”司徒言自嘲地笑一笑,“那可以做朋友嗎?”
柯家鳴垂着眼,微微搖頭,“抱歉。也許以後可以,但現在不行。”
司徒言:“做朋友都不可以嗎?我不會越界。”
柯家鳴想了想,說:“明知對方有好感還做朋友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越界。”
“可以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司徒言說。
“嗯。”
司徒言:“是因為那個朋友嗎?”
柯家鳴沒太明白:“什麼?”
司徒言:“那天在火鍋店你一直用手機聊天的那個。”
“不是。”柯家鳴哭笑不得,“那是我發小,真的朋友,雅文也認識的。”
司徒言看着柯家鳴的眼睛,沒有說話。
柯家鳴很确信自己的回答沒有任何撒謊的成分,但還是被司徒言看得有些心裡發毛。
他重複:“真的。”
司徒言笑了笑:“好,雖然沒有機會了,但還是很高興認識你。”
和司徒言告别之後柯家鳴站在酒吧門口給陶凱回消息。
他已經下了飛機快到家了。
柯家鳴:[累壞了吧,吃飯沒?]
陶凱:[沒有,到家了點外賣吧。]
柯家鳴想到上次他點的那家雲南菜。
好想很不會吃呢陶凱,不會做也不會點。
柯家鳴:[我剛好結束,要不要給你帶吃的?我在三七路。]
陶凱:[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
這麼說不就是想要的意思,還說什麼會不會太麻煩。
柯家鳴笑得不行,滅了煙去給陶凱買吃的,買完發了張照片給他,說十五分鐘到。
朋友就是應該這樣互相幫助。
這次分手之後和陶凱的關系拉進讓柯家鳴很慶幸,其實從學生時代開始陶凱就是一衆朋友中最穩重靠譜的。
但柯家鳴一直沒辦法把陶凱當做最親密的那一個。
柯家鳴以前是貧困生,後面很長一段時間是一個人生活,又因為性取向的問題鬧出過事情。
陶凱幫過他很多次。
陶凱見過很多柯家鳴狼狽的一面,他的成熟和優秀讓柯家鳴不太想靠近。
一旦太過親密,就沒辦法維持體面了,因為柯家鳴的人生本來就是磕磕巴巴的。
這次能前進一步更加親密是因為陶凱有了喜歡的人。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想要改變自己的外貌,學習追求女孩的技巧。終于有柯家鳴做得比陶凱好的地方。
不是很聰明的、笨拙的陶凱讓柯家鳴感到放松。
柯家鳴到了陶凱家門口,敲門沒有反應,就自己輸密碼進了門,家裡的燈亮着,圖圖站在沙發邊看着陶凱的書包。
書包旁邊還有個禮物袋子,疑似柯家鳴的禮物。
圖圖掃描柯家鳴,叫他:“家鳴,家鳴你來了。”
柯家鳴嗯嗯應答,“爸爸呢?”
圖圖:“爸爸回來了。”
柯家鳴又問他爸爸呢,陶凱呢,圖圖一直說回來了。
“好吧。”柯家鳴用食指在圖圖腦袋上輕輕碰了一下,“機器狗的智商和狗差不多,也沒毛病。”
現在柯家鳴對陶凱家裡已經挺熟悉,喊了兩聲沒聽到陶凱的回應就先把給他帶來的食物擺好。
柯家鳴今天背的是個托特包,随手扔在了沙發上,正拆包裝袋的時候聽到開門的聲音。
柯家鳴轉身,和隻圍了一條浴巾的陶凱四目相對。
“……”柯家鳴眨眨眼,還上下打量了一遍。
陶凱轉身就關上了門,很堅決。
客廳裡隻剩下柯家鳴和圖圖,柯家鳴臉有點燙,他挺不好意思的,但一想到陶凱更不好意思就釋然了。
“還行吧,練得。”
“不好意思,家鳴。”陶凱很快穿好衣服出來,他頭發還是濕的,剛剛在卧室的衛生間沖澡,沒聽到柯家鳴進來。
“沒吓到你吧。”
柯家鳴笑:“你指的是男人的裸|體嗎?這并不會吓到我,凱哥,我也是男人。”
陶凱抿嘴:“嗯……”
“吃東西吧。”柯家鳴憋着笑,“你平時自己在家是這樣的嗎?”
陶凱忙解釋:“沒有,是爽膚水放包裡帶着去出差了,想出來拿。”
坐飛機坐得渾身難受,怕身上有味道,到家了趕緊洗一下免得被柯家鳴聞到。
柯家鳴:“嗯,那你快吃吧,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