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寒因疼痛動彈不得。
洛薄焦急如焚,他将傅若寒背在背上,往前走了幾步,卻被傅若寒叫住了。
“進……去。”他的喉嚨裡擠壓出幾個字。
洛薄立馬心領神會,進了傅若寒所在的屋裡。
“枕頭。”
洛薄立馬将枕頭底下的錢袋揣進自己的兜裡,大步往前走。
他聽着傅若寒粗重的呼吸聲,跟着他的指引往前走。
正巧,遇到了準備去鎮上的劉叔。
劉叔遠遠就瞧見洛薄,與他打了招呼。
“哎呦,這是這麼回事?”
“我們要去看郎中,麻煩你了,劉叔。”
“你放心,坐好了。”
牛車雖比馬車穩重,但依舊颠簸,再加上速度較快,傅若寒的臉色更加蒼白。
洛薄一看,立馬将傅若寒抱在自己的懷裡,這樣可以減緩颠簸感。
傅若寒想要反抗,但力量懸殊,他掙脫不了洛薄的懷抱。
雖是感覺不自在,可這确實減輕了他的難受。
傅若寒的胃部的疼痛減少了幾分,惡心也好了不少。傅若寒克制自己,盡量讓自己不要靠在洛薄的身上。
劉叔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哎喲”一聲立馬轉回了頭。
“好多了嗎?”洛薄低下頭,青絲落在傅若寒的臉頰,洛薄用手輕輕地掃開頭發。
他見傅若寒蒼白的臉也有了一點血色之後,暗自送了一口氣。
呼……
去鎮上需要半個時辰。
傅若寒在洛薄的懷裡半躺不躺的,青草香拼了命的鑽進了他的鼻子裡,讓他的意識逐漸覺得恍惚,有些頭暈目轉。
明明是土腥味,卻帶了太陽曬過的味道。
讓他覺得溫暖。
他從未遇見
“到了。”劉叔立馬跳下買車,洛薄抱着傅若寒緊跟其後。
劉叔伸出手,“小姑娘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劉叔,我可以的。”洛薄向劉叔叔點點頭,步履不停走進醫館裡。
“郎中,郎中!”洛薄将傅若寒抱進去,将他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洛薄焦急地團團轉,又喊了幾聲。
“來了來了。”答複提着藥箱從裡間走了出來。
見傅若寒的臉色如此難看,立馬上前為他把脈。
“胃氣受損,津液受傷。”郎中扶了扶胡子,“陽氣受損,病從寒化。所以體弱,精神氣不足。”
他吹了吹未幹的墨,将方子遞給了旁邊的藥童。
“剛才吃了一顆山楂丸,應該好受一點了。”郎中的目光落在了傅若寒的身上。
傅若寒确實好受了不少。
洛薄的的視線從傅若寒的身上又落到了郎中的身上。
“他的脾髒比一般人要弱上不少,應該要少吃多次。”
傅若寒咳嗽了兩聲,點了點頭,“郎中說的是。”
“您的藥。”藥童将一包一包的藥捆起來,有兩大提那麼多。
洛薄一隻手提着,看向了傅若寒。
不知道要給多少銀兩的洛薄用視線試探,他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錢袋子,拿出了幾枚銅錢遞給小童。
傅若寒不為所動。
他又拿了幾枚銅錢放在小童的掌心,傅若寒依舊不為所動。
這下,洛薄犯了難了。
究竟要給多少?
他試探性地将錢袋裡稀少的銀子遞過去。
藥童立馬收下了這兩銀子,将之前的銅錢都還給了他。
“這就夠了,這些銅錢您收好,不要丢了。”
洛薄将銅錢收好,寬大的袖子從他的手臂上滑落,露出了一顆紅痣。
郎中看見他手臂上的紅痣,打趣道,“這幾日不見,倒是娶了一位有趣的夫郎。”
嗯?
洛薄似乎聽到了什麼夫郎二字,豎起耳朵想要聽聽兩人的對話。
傅若寒垂眸,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郎中見他沉默不語,摸着自己的胡子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隔壁村的李家二小子得罪了鎮上私塾的先生,聽說是小偷小摸,拿了私塾裡其他學生的糧食,現在已經離開了。那私塾的先生心腸最是好,但也最看不起偷雞摸狗之人。哎……”
傅若寒勾起唇角,附和道:“偷雞摸狗的人世人皆不喜,先生是做了一件好事。”
“早點回去吧,不要太過操勞,容易染上風寒。”
洛薄收回了自己的耳朵,沒有聽出什麼,興緻缺缺地收回了視線。
還不如回家種地有意思的多。
兩人一同坐着劉叔的牛車回仙湖村。
相比第一次的緊張和慌亂,三人明顯輕松了不少。
劉叔把兩人送回了屋子裡,堅持不收他們的錢,架着牛車逃走了。
“劉叔人真好。”洛薄收回了視線,“種好的菜我第一個就要送給他。”
藥罐咕噜咕噜泛着苦味,洛薄捏着鼻子扇風。
他是不是還湊到窗戶前看看睡着的傅若寒。
自從回來後,傅若寒的精神萎靡,不久便睡下了。
這讓洛薄開始懷疑人類的攬在到底有沒有效果。
要不,他去山上看看土地公公回來了沒有,讓他幫忙看看傅若寒的身體如何,需要吃什麼,他都可以摘來。
今日郎中說傅若寒的脾髒……寒化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