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薄看了看天空,發現萬裡無雲,便點了點頭。
他高興地脫離了傅若寒的懷抱,笑容明媚,“那就太好啦。”
他湊過去,“拉鈎,以後也不要吃兔子。”
“好。”
洛薄見傅若寒和自己拉鈎了,立馬将傅若寒抛棄。
開心地鑽進了自己的房間裡,開始在房間裡的銅鏡前欣賞自己穿白衣的樣子。
傅若寒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倒是顯得幾分孤寂。
他轉念一想今日發生的事情,嘴邊笑容漸漸消失。
他回到了房間,繼續抄自己未完成的書。
眼裡是癱在桌上的書記,心裡卻是在想别的事。
……
傅家老大已經全然知曉此事,他看着自己身旁的妻子,恨鐵不成鋼。
“這麼一件小事都可以做成這樣。”他站在桌前,“之前,老二死的時候不就很輕易地拿到了嗎?”
“是這樣……可……”傅家伯母惡狠狠地說,“他現在在鎮上的私塾幫先生教書,裡正如今都要仰仗他。”
“裡正的意思是傅若寒和我們分家了,‘送地’這件事就不可能了。”
“反正他家那間屋子和那些地我都要了。”
看着自己蠻橫愚蠢的妻子,傅家老大心想就不該指望她。
從小大哥就比自己會讀書,自己分的田地雖然多,但掙得錢和名望都比大哥少了一大截。
好在,他家大哥一看就是早死的相。
在傅若寒的時候,便撒手人寰,留下了妻兒,也給了他霸占了大哥财産的機會。
現在,最後一點快要進了自己的袋子裡,沒想到卻遇到了這樣的事。
突然,傅家老大靈機一動。
“他不是說傅若寒分家了嗎?現在傅若寒還未成家,怎麼就算分家了?”
傅家伯母一聽,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這樣,成麼?”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伯母怯弱弱地動了動嘴,最後閉上了。
“不管成不成,最後都得成!”
一大早,傅若寒未戴上自己的包裹而是背上了竹籃,一聲聲雞鳴響徹整個仙湖村。
他推開門,便看到了劉叔等着他。
“起床啦?”
劉叔瞄了一眼傅若寒的身後,“今天小洛又不和你一起去鎮上啊?”
“嗯。”
傅若寒上了牛車,跟自己身旁的村民打招呼。
牛車緩慢地向前走去,劉叔在去鎮上的途中叫了傅若寒幾聲,聊了幾句之後又閉緊嘴巴不說了。
快到目的地了,劉叔等其他人下了車,又喚了傅若寒一聲。
“劉叔,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劉叔看了一眼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溫和孩子,歎了一口氣。
“我昨天就聽小李子說,你家伯母在家裡又不知道商量什麼事來要你家的房子和地。”他低聲說,“這段時間小心一點,聽說昨天他們還上門了。”
說到這裡劉叔憤恨地說:“呸,這一家子人都是不要臉的東西,連親侄子的東西都要霸占。”
“謝謝你,劉叔。”
“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們是親戚,這算得了什麼。如果需要幫忙,你盡管叫劉叔,我帶着我家那小子立馬去幫你。”
傅若寒笑笑。
與劉叔道别後,傅若寒獨自一人背着竹籃往街尾走去。
而此時的洛薄才剛剛起床。
洛薄慣例給自己伸伸懶腰。
他洗漱完,打了一個哈欠。
昨日的他已經将地翻了一遍,今天就應該撒點種子。
哎呀,他忘了一件事,他沒有種子。
突然,洛薄靈光一閃。
竈房裡還放着一個南瓜,今日吃了這個南瓜。
裡面的子拿出來一半種,一半曬。
過年的時候他們便可以嗑瓜子了。
洛薄先是把南瓜籽種進了地裡才回來。
剩下的南瓜肉,四分之一當零食吃了,四分之一吃南瓜泥。
還有一半,他等傅若寒回來,給他做個清炒南瓜吃。
突然,他聽見門外有大動靜。
說話聲全部都傳進了洛薄的耳朵裡。
似乎……
洛薄動了動自己的耳朵,似乎有十幾個人正往這邊來。
他立馬拿起了旁邊的掃帚,靠着旁邊的牆角聽外面的動靜。
“都已經分家了,你們适可而止啊。”
“裡正,這說的是什麼話啊。他爹走了之後都是我們一家子扶持他們娘倆。傅若寒也是我們老傅家的人,我們過年過節不是送米送鹽給他們一家嘛。現在他沒結婚就是沒分家,這幾塊地和屋子都給我們管。”
“當初傅秀才就已經和你們分家了,現在這一出又說沒分家。你們讓鄉親們怎麼看?”
“怎麼看?就這麼看!”
裡正對這種胡攪蠻纏的人也厭倦了,索性就放開手,讓傅若寒自己解決,自己在裡面多說幾句,成不成自己也算是盡了一份力。
裡正歎氣,敲了敲門。
裡面無人回應。
洛薄爬上了圍牆,露出一雙眼睛,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有人感受到了洛薄的視線,擡起頭,發現空無一人。
洛薄站在地上,他抱着掃帚,坐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