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薄撇開臉,低聲說了句。
“沒什麼。”
洛薄瞧着眼前的小牛,“小牛我們以後就一起生活啦。”
小牛也回應了洛薄說的話,“哞哞”叫了兩聲。
聽到了小牛的肯定回答,洛薄也笑了。
“但是……”
洛薄豎起自己的耳朵。
“小牛需要一兩銀子,這塊裡脊肉三十文。”他頓了頓,似乎不适應和他人交代,“前幾日抄書的工錢一兩銀子,之前掌櫃還欠我五十文,拿到手便是一兩五十文。”
“好吧。”洛薄見他誠實,便點了點頭,“我原諒你了,下次可不許亂花錢。”
看在他滿意的份上便原諒他啦。
不過……
洛薄進了房裡将箱子打開,抓了一把銅錢便把箱子放回原處,鎖好。
“這是零花錢,出門在外,銀子是最重要的。”
洛薄手裡抓着足足有三十文,他放進傅若寒的手心裡。
“過幾日去鎮上,餓了就要吃飯。”
說完,洛薄圓圓的杏眼盯着他瞧。
看!人已經他養得白白胖胖了。
雖然算不得胖,但也不沒有之前那模樣了。
“好了,要準備做晚飯了。”
洛薄沒有把裡脊肉挂到了竹竿上,而是被洛薄做成了晚飯。
他将裡脊肉洗幹淨,放進了陶罐裡,紅加入了紅棗、當歸和枸杞。洛薄點燃了柴火,柴火噼裡啪啦地響。
洛薄起身,換了傅若寒看着火勢。
“傅哥?”門外一個人探出腦袋,原來是信童。
“傅哥,這裡有你的一封信。”
“謝謝。”傅若寒朝他點點頭,接過了那封信。
看着信上的署名,傅若寒并未多說什麼。
他随意地看了幾眼,便扔進了火堆裡。
洛薄的目光落到了被燃燒的信紙上,上面露出了“望原諒”幾個字。
還未待他看清,火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這幾個字吞沒。
湯沸騰了。
傅若寒:“好香,今日是什麼湯?”
洛薄的注意力立馬被傅若寒吸引了。
他挺起胸膛,得意地說:“今日的湯絕對大補!”
洛薄不知從哪兒摸出了幾個雞蛋。
是上次在從大棕熊的洞裡,拿野雞的時候順道拿了幾枚雞蛋離開。
他放進了大鍋裡,煮熟。
之前剩的青菜還有一些。
洛薄洗幹淨後,掰了一片放進嘴裡。
咯吱咯吱。
青菜被咬碎的聲音格外清脆。
現在天氣漸冷,即使在白日,洛薄也穿上了帶着薄棉的衣服,若是再冷點,便要裹成一個兔球了。
煨湯需要一點時間,兩人便一時興起開始打掃院子。
沒過一會兒兩人便開始打鬧了。
湯裡頭的香味飄到了兩人的鼻尖,洛薄停下,打開蓋子,香甜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拆了一顆雞蛋丢了進去,剩下進了傅若寒的肚子裡。
咕噜咕噜。
洛薄可以看見傅若寒說話的水汽,但他不覺得冷,聽着院子裡的各種聲音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捧着,格外的溫暖。
大補湯進了傅若寒的肚子,洛薄也嘗了一口,他始終還是認為青菜更加好吃。
在洛薄燒好了熱水進了屋子裡洗漱的時,傅若寒将碗筷洗幹淨,回到了自己的書桌前。
他看着竹簡上的字,忍不住掃落在地。
如今秋闱已過,若他靠縣試便要等明年。
傅若寒八歲便考得童生,後因身體抱恙,無法承受那麼長時間的考試便休息了一陣子,此後便是父親與母親病逝。
今年秋闱他便打算參加。
可如今,他若要參加秋闱,便注定要離開仙湖村。
傅若寒已經作出了決定。
……
洛薄洗漱完,一身輕松。
他感覺肚子有些餓了。
便順勢摸到了竈房,紅薯削皮,放進了鍋裡,倒入水。
煮了一會兒,湯底呈現紅色。
這個時候,洛薄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罐子。
他撚起一小把撒進去。
他嘗了一口。
嗯!好喝。
紅薯湯立馬出鍋了。
洛薄盛了兩碗,來到了傅若寒的門前。
他沒有敲門的手啦,隻能用自己的腦袋輕輕地敲。
“阿寒!吃紅薯湯,”
裡面傳來了水聲。
原來阿寒還在洗漱啊。
傅若寒聽到了洛薄的聲音,立馬站起身來,将旁邊的裡衣穿上。
嘩啦啦——
洛薄動了動耳朵,他聽到了傅若寒的腳步聲。
房門被打開,傅若寒身上那一股味道撲面而來。
這一股味道把洛薄暈得迷迷糊糊的。
他又生病了。
心髒在劇烈跳動,臉也變得好熱。
看着紅了整張臉的洛薄,傅若寒忍不住勾起自己的唇角。
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倒是讓傅若寒感覺愉悅。
“怎麼了?”
洛薄覺得自己越來越燒得慌,尤其是傅若寒湊過來那一刻。
若是他現在是原型,必定是要抓着自己的耳朵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傅若寒敞開的衣領。
他肯定是生病了。
哎呀。
洛薄頭重腳輕擦過傅若寒的身影,直到他走到了桌前,把碗放在桌面上也沒擡起頭。
紅到可以滴血的臉被陶瓷碗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