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苗苗的傷恢複的差不多了,她上半年休息了半年的時間陪着苗苗,順帶着處理這樁意外背後的一些事情,如果不是苗苗實在沒人照顧,她也不會現在回到學校繼續工作。
“外傷嗎?”鄭朦朦喃喃,想到了郁蘿,“跟小蘿一樣嗎?”
沈纭一頓,輕輕點頭:“差不多吧,但是……應該沒有小蘿那麼嚴重,所以她現在不太敢出門,一個人在家裡待着我也不放心,就時常要回去看着她。”
“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讓她來學校呀。”有人提議。
“對呀對呀,沈老師,您可以帶她來學校嘛……”
“……”
所有人想到的都是郁蘿,學校本來就是開放式管理,隻有在進入教學區的時候外來人員需要登記,教學區以外的地方時常能看見住在這附近小區的家長遛娃,隻要沒有影響到學生們,學校基本上是不管的。
沈老師又是特殊情況,就跟郁蘿一樣。
沈纭其實自己也在想這個事情,她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把苗苗帶到學校裡來,要麼就辭掉學校的工作在家專心照顧苗苗,她也不好總麻煩其他老師。
“誰要來學校啊?”郁蘿探頭,好奇的問。
她剛剛不在,完全沒聽見沈老師和學生們說的那些話。
黃铮安可算是等到了她,連忙走過來:“在說沈老師的女兒,小蘿,我有些事想問你,方便跟我去旁邊聊聊嗎?”
燕兆南當即就站起了身往這邊走。
可底下孟鈞也開始吹哨了,催促着大家集合。
郁蘿朝燕兆南這邊側了側臉,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沖他揮了揮手,示意不會有什麼事的。
原本坐在台階上休息的學生們都往下走,回到操場集合,沈纭在底下站着,台階上就隻有郁蘿跟黃铮安了,倒是也不用另外再找地方說話。
黃铮安坐了下來,看向在自己旁邊坐着的郁蘿:“我前幾天去了一趟燕家坳。”
“噢噢。”郁蘿點頭,語氣裡還帶着點期待,“那你查出什麼來了嗎?”
黃铮安搖頭:“我來找你就是想說這件事情,我去燕家坳問,可那裡的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一口咬定燕家坳沒有你這個人,都說沒聽過你的名字。”
“啊……那看來我真的不是燕家坳的人。”郁蘿道,語氣裡倒是沒有一點驚訝,這一點她在跟燕兆南讨論過以後其實就已經确定了。
黃铮安聽着她的語氣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他問:“你在燕家坳待了多久了?”
“啊?我記憶裡應該是沒有去過燕家坳。”郁蘿老實回答。
黃铮安急得站起來:“什麼意思?你沒去過燕家坳?那你跟小南是怎麼認識的?你們倆又怎麼會……”
“那天我爬到樹上玩,看見他從山上下來……”郁蘿淡定解釋自己跟燕兆南第一次見面發生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骷髅的樣子去到外面要是被人看見了肯定會出事,所以平常喜歡去樹上待一會兒,有時候能看見上山下山的人,不過很少。
那天郁蘿也是在樹頂上坐着的時候看見燕兆南從山上下來,她正好奇的看着呢,就看見一輛車從山下開上來,然後在燕兆南面前停下了。
她在那片山裡都不知道待了多少年了,知道每天隻有兩趟車去燕家坳,是大巴,像那樣的小車她實在是太少見了。
她還在好奇呢,就看見有個男人從駕駛座上下來,然後把燕兆南丢下了山。
“吓死我了,我還是第一次碰見兇案現場,我就趕緊往他被丢下來的地方跑。”郁蘿捂着胸口的位置道。
她對那片山再熟悉不過了,再加上自己又不是人,飛快趕了過去,還順手拽了燕兆南一把,不然他一直往下滾摔得更慘。
不過這話郁蘿沒說。
她隻道:“我趕過去的時候他沒死,後來我就把他從山裡送出去了,他去了醫院,好了以後又回山裡把我接出來的。”
黃铮安根本想不到中間還有這麼一出,聽得一愣一愣的。
郁蘿順勢伸手扯了扯他的手,把他扯的又坐了下來。
她說完以後黃铮安也愣了很久,好一會兒才胡亂蹦出一句:“那這樣說……你……你一個人在山裡生活了很久?”
郁蘿:“唔……可以這麼說吧。”
黃铮安:“難怪……”
他盯着她,想起來那天晚上她爬上大鐘,又輕輕松松往下蹦,突然就覺得解釋得通了——原來不是熊孩子,是野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