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見郁蘿的聲音時下意識皺了皺眉頭,他朝秦烈看了一眼,又繼續看向郁蘿:“我是鐘淮屹,你是?”
鐘淮屹不錯眼的盯着郁蘿,可郁蘿臉上連五官輪廓都看不清晰,他根本無從去判斷她的神情,更無從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郁蘿。”郁蘿側了側臉,還是下意識去看秦烈,甚至伸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
她的小動作讓秦烈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這算是她确認身份後極少數的主動來觸碰他,秦烈低頭看向她,眼裡有藏不住的笑意。
“他以前和你也認識。”秦烈道。
郁蘿恍然:“啊……這樣啊。”
她還等着秦烈多說點呢,結果秦烈隻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就沒了下文,甚至拽住了她偷偷做小動作的那根手指,拉着她繼續朝前走:“不晚了,我們回去吧。”
“噢。”郁蘿應着,一邊跟着秦烈往前走,一邊回頭朝鐘淮屹那邊看了一眼。
她發現,鐘淮屹也一直在看着她,似乎是在判斷着什麼。
沒走出幾步,鐘淮屹就跟上來了,他把手裡的盒子打開,遞到了郁蘿的面前:“你認識這個嗎?”
郁蘿瞥了一眼,腳步就停了下來,伸手想把盒子裡的東西拿回來:“我的牙怎麼在你這裡?!”
這分明是她當初交給黃铮安,讓黃铮安拿去幫忙确認她身份的那塊骨片,上面還有她的一顆牙。
她本來還想着抽空再去找黃铮安把自己的牙拿回來呢,反正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黃铮安那邊有沒有檢測出結果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你的?”鐘淮屹抓着盒子的手往後一收,另外一隻手伸了出去想要扣住郁蘿的手腕,卻被秦烈伸手擋住了。
秦烈沉了眸色看着他:“别碰她。”
郁蘿趁機想把自己的牙搶回來,鐘淮屹卻像是早就防備着她,腳步往後一退就躲開了她的手,一雙眼睛緊盯着她,又問了一遍:“你說,這顆牙是你的?”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嗎?”郁蘿瞪了他一眼,雖然除了她自己沒人看得出來。
鐘淮屹:“好啊,你說是你的,你有辦法證明嗎?”
他緊盯着郁蘿臉上的繃帶,意思很明确,要想把牙拿回去,那他要看郁蘿的臉。
郁蘿從他眼裡讀懂了他的意思,吓的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還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縮到了秦烈身後躲着。
她這一舉動直接刺激到了在場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激動的,另一個直接繃不住冷笑了一聲:“你出事的時候他不見人影,秦家有沒有在你失蹤的事情上出過力都說不準,你還往他身後躲,你還信他?!”
郁蘿:“?”
秦烈回頭靠她:“别信他,他嫉妒我才會往我身上潑髒水。”
郁蘿連忙點頭,雖然她也不清楚鐘淮屹到底嫉妒秦烈什麼。
鐘淮屹明顯更氣了,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秦烈,你敢保證秦家沒有參與其中?!”
秦烈保證不了,當初郁蘿出事,秦家把他送走,還瞞着他,瞞了他一年多,後來他好不容易從那裡回來了,秦家也是急着讓他回去。
秦烈心裡清楚秦家對郁蘿的态度如何,所以他回來以後就沒有回過秦家,而是靠着自己的人脈和手段開始查郁蘿的消息,對于鐘淮屹的話,他無法否定,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秦家沒有從中作梗。
“秦家是秦家,我是我。”秦烈朝郁蘿道。
郁蘿不了解他說的秦家,但她目前是相信秦烈的,所以她點了點頭:“我信你。”
鐘淮屹:“……”
他快氣死了,這麼些年在鐘家奪權養成的隐忍和克制沒了個幹淨,他疾步靠近郁蘿,語氣轉軟:“小蘿,你最應該相信的人是我才對,最先确認你的dna檢測報告的人還是我,而且,我們可是有婚約的。”
郁蘿:“……”
“不可能!”她想也沒想就道,甚至朝秦烈發問,“怎麼我以前認識的人都愛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什麼玩笑?我是說真的。”鐘淮屹道。
秦烈冷眼看着他,直接把他先前說的話還了回去:“你有什麼證據證明?”
“就是就是。”郁蘿點頭,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牙,“你先把牙還給我!”
鐘淮屹:“郁阿姨曾經口頭允諾過我,隻要我回到鐘家,她就答應我和郁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