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立刻感到很失望：“哦。”

不過齊修遠很快補充：“奇怪不是不适的意思。是新奇，以前沒有體驗過。”

“那你體驗過後呢？”

“感覺很好。”

最後陳星聊着聊着睡着了，早上起來的時候手機壓在臉下面，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很明顯的印子。時間還早，沒認識齊修遠以前，陳星都習慣去公司吃早餐，但自從他開始跑步後，就習慣在出門前給自己做點簡易早餐，有時候是水煮蛋，有時候是兩片面包，配點牛奶或者豆漿。今早也是一樣，陳星洗漱完後簡單吃了點早餐，就出門，打算小跑去公司。

下樓，在巷子口他看見一輛熟悉的車。

……眼花了嗎？陳星楞在原地，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齊修遠在車裡，按了一聲喇叭。

陳星這才露出驚喜的表情，快步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很亢奮，充滿驚喜。

“想你了啊。”齊修遠說，伸出手捏了捏了他的臉頰。

陳星認真地打量他，齊修遠看起來有點憔悴，眼睛下面的青色很明顯，胡子也沒刮，好像一晚上沒回家一樣。他擔憂地問：“你昨晚通宵了嗎？”

“嗯。”齊修遠點點頭，“我以為那組數據會很快跑完，結果最後卡了一下，四點多才出結果。”

陳星立刻感覺到很心疼：“那你有睡一會兒嗎？你直接回家睡覺啊，我晚上下班可以去找你的。”

“沒關系。”齊修遠搖搖頭，陳星穿着一件白藍色的插肩袖T恤，胸前有貓和老鼠的印花圖案。他不是一個在穿着打扮上很時髦的人，有的衣服齊修遠都以為是童裝……但這并不妨礙陳星的可愛。雖然熬夜确實很疲憊，但是看到陳星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什麼疲憊都消失了。他情不自禁地側過身，做出一個接吻的姿勢。

陳星吓了一跳，慌忙扭開臉。

“……怎麼了？”齊修遠說，還以為他嫌棄自己，“我刷過牙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星小聲地說，整張臉都紅了，“你把車沖着居民樓……會有人看到的。”

“啊。”齊修遠反應過來，立馬啟動車子，“那我開到路邊去。”

陳星臉紅心跳地想，不會是他昨晚說的那些話吧，其實也沒有那麼急迫，更多的是想見面而已。一大早就來這麼驚的驚喜，他真怕自己待會兒忍不住請假，今天不上班了……

車停在路邊，這是一條很僻靜的小路，半天才有一輛車經過。兩人連安全帶都沒解開，就這麼親在一起。

陳星的手被齊修遠捏在手裡，一會兒揉一會兒刮，陳星的注意力漸漸從嘴巴轉移到手掌，然後又轉移回去，如此往複。齊修遠終于親夠了，松開陳星。

“咳咳。”陳星忍不住用手背擦擦嘴巴，“等會兒回去睡覺嗎？”

“嗯。”齊修遠說，定定看着陳星。

這樣一動也不動的視線存在感很強，陳星忍不住說：“怎麼了？你看我幹什麼……”

齊修遠在心裡說，沒什麼，隻是看起來很性感。但是說出來……好像在性騷擾，齊修遠轉開視線，用經過掩飾的語氣說：“我送你去上班。”

“嗯。”陳星點點頭，然後總是忍不住看齊修遠。

一直到單位，陳星想到就這麼下車去上班，内心油然生出強烈的不舍。他解開安全帶，趁四下無人，飛快地親了一下齊修遠，小聲地說：“我下班了可以去找你嗎？”

“可以。”齊修遠看着他，眼睛裡都是溫柔的笑意。

“那我走了。”

“嗯，再見。”

陳星低着頭，一路快步走向打卡室。

中午吃飯的時候遇見菲菲，菲菲熱情地在他身旁坐下，說：“謝謝你送的餐具啊，我和我老公都很喜歡，最近正在研究炒菜呢，有空去我家吃飯！”

陳星說：“這就改口叫老公了？”

菲菲說：“哼，你不會以為領了證才能叫老公吧，我早就開始叫了。不過合法之後才敢在公開場合叫，哈哈哈哈。”

挺好的。陳星真心祝福她：“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菲菲忽然扭捏地說，聲音也變得很小：“你不要告訴别人啊，我好像懷孕了……這個月大姨媽一直沒來，我昨天用驗孕棒驗出來陽性，但是這玩意兒不準，得去醫院抽血……”

“真的啊？”陳星捂住嘴巴驚呼，“這麼快？！”

“噓！”菲菲緊張地說，“小點聲小點聲，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留下他呢……”她小心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中有憂愁，更多的是化不開的喜悅，“得問問孩子他爸……他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說起來，要是我真的懷孕了，你才是第一個知道的男人，哈哈哈……”

“真好啊。”陳星說，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麼了？”菲菲放下勺子，擔心地看着他。

“沒什麼……”陳星隻是忽然想到齊修遠而已，在想他曾經是不是也期待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對了，你最近怎麼樣啊？老實說，是不是談戀愛了？最近老看到你一個人在偷笑……”

陳星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菲菲撇撇嘴，用力用叉子叉了一顆丸子放進嘴裡：“不說就不說，你就偷摸談吧，最好跟我一樣幸福！”

幸福……好像是挺幸福。但陳星的幸福一向是薛定谔的幸福，他很擔心這來之不易的幸福說走就走，所以格外珍惜。下班後他打了輛車去齊修遠家，路上他打齊修遠的電話，沒人接，到了之後他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用密碼按開齊修遠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