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慈答應得太快了，康集一度傻眼，他是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發展。

“怎麼不說話？反悔了？”溫慈微微彎腰，手背在背後擡頭看他，笑容一如既往明媚，康集有一瞬間恍惚。

他搖搖頭：“沒有，其實是愣住了，我以為你屬于獨來獨往那一類人。”

“是啊，但你特殊。”溫慈回答得很快，他确實是這樣的人，畢竟交流圈子越大，他穿幫的可能性也就也大，而康集在他的過去和現在存在很大的價值和意義。

“要不要待會兒去吃飯？”

康集這話說得奇怪，急轉直下的，溫慈短暫地愣了下，颔首笑出聲，眼睛都眯了起來：“你這是在搭讪嗎？”

對面已經活了百年的老男人臉唰地就紅了，好像那個清純的男大學生，不過他面上還是十分冷靜，導緻溫慈的眼裡他有點裝淡定，還怪可愛呢。

康集還沒有過這種狀态。

“好啊。”

康集還不太明白這個‘好啊’是什麼意思：“什麼？”

溫慈乖巧點點頭，有種撒嬌的感覺：“我說就算你是跟我搭讪，我也說‘好啊’。”

“……”康集愣住了，雖然知道溫慈一直是個不在乎這些的，但他還是被他直白的話語擊中了，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開口，“你以後對别人不可以這樣說話，會被誤會，會被纏上，他們會以為你對他們也有意思。”

溫慈疑惑：“對人表達愛意是應該的，比如喜歡比如愛，這樣的話語能讓人的靈魂變得更愉悅和幹淨。”

是他從前賦予孩子們最奇怪的情感，他很好奇，不過在漫漫長河中孩子們的情緒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内了。

但他依然還是那樣，會不懷疑地說每一次。

康集沉默了半晌，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不隻對我這樣說嗎？”

溫慈搖頭：“當然……”他本來想說不是，但那個一直纏在他身邊的鬼影确實親吻了他觸碰他。

于是話到了嘴邊就卡住了，這在康集眼裡就變成了‘他猶豫了，他在回憶，他有别人！’。

溫慈還在拖長音的嗯，忽然康集拉住了他的手腕：“别想了，我們去吃飯，我訂餐廳。”

“可是我好困。”

是真話，不是拿出來的說辭，他從出來就困得不行，不知道是不是恢複記憶有點消耗體力。

康集站住腳，剛好看到溫慈在低着頭揉眼睛，不知道為什麼，他又覺得他在撒嬌，于是問：“你介意我抱你嗎？”

溫慈愣了下，擡頭笑起來：“不介意，但你要抱我去哪裡？”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挺喜歡直接強硬一點抱他走的，康集這樣溫順地征求他的同意，雖然也很讓他滿意，但就是還差點刺激。

他伸手，康集就順着去摟他，另一隻手繞過膝彎将他輕松抱了起來。

溫慈意外：“公主抱？”

“能讓你睡個好覺。”

“你不累嗎？”

他看康集的臉，一直看着前方的人完全沒有累的感覺。

說來也是，靈魂不在副本裡的時候很輕，就算走很久也不會累。

忽然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就算在人間，我也一樣能抱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