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到那個黑色的空間,系統面闆散發的幽幽的藍光。
小白憋了一天終于能跟他說話了,首先就問了一句:“雖然我說過康集這個人會跟您的前世有關,但您真的确定要跟他搭檔嗎?可能會暴露的。”
“我知道。”
溫慈心裡有數,小白也沒就這個問題一直問,現在更重要的是副本。
“上次您恢複了一點記憶但還不夠完整,《母親快吃》這個副本是銜接《河裡落了一把油紙傘》的,但故事是獨立的,其他玩家應該看不出來。”
溫慈有些詫異:“當年這個時間段連續生成兩個副本?”
“是的,災難面前容易滋生怨念。”
溫慈沒有對它這個說法表達其他意思,他在面闆上查看小白多給他的信息,問了個問題:“既然《母親快吃》是《河裡落了一把油紙傘》的後續,那我們進去的時候應該主要任人物還沒死吧?如果阻止他們死亡變化成鬼魂,能通關嗎?”
“副本是完整的故事,主線劇情無法改變。”
溫慈點點頭,他知道的,這樣問隻是還想要得到别人告訴他的準确答案。
他看完信息,确認之前自己的猜測沒錯,就是不能吃一些特定的東西,其他沒什麼要注意的。
“看來我又要見證一次在過去的時間裡别人的死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到點後溫慈閉上眼睛感受空間的變化,系統開始發布故事前言。
【怪物本:母親快吃】
【故事前言:幹旱三年寸草不生,大米千金不換,民衆苦不堪言,就算朝廷派官去各方赈災也無濟于事,漸漸的,皇城破敗,世界之内無一幸免。】
【朝廷派遣去白衣鎮的五名官員是最後一批赈災的,他們終于來到了這裡,荒涼破敗的鎮子入口用金箔寫出‘白衣鎮’,旁邊一家人門口放着一個擁有奇異花紋的魚缸,裡面早已沒有水,魚——大約被吃掉了吧。】
【再往裡走發現了好多丢棄在街道上的紫色衣衫,不過血液和幹屍同樣黏在上面,看偏黑的顔色,人應該是死了不知道多久的。】
【其中一名官員發現其中一具幹屍的臉消失了,應該是在他變成這樣之前就沒了的,再看看其他幹屍,無一例外他們身上都缺了一些肉】
【生活在勉強能生存的皇城,官員們好像還并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什麼方向好像有人的聲音,他們高興壞了——‘還有活人!’】
【而村子另一邊路的盡頭,一個背着棕色包袱、身着藍白色道服的道士突然出現,他似乎也在找尋着什麼。】
故事前言結束,随着幹燥的氣息蔓延在皮膚上,溫慈睜開了眼睛。
隻有他一個人。
炎熱的天氣讓溫慈有些不舒服,陽光刺眼得似乎要帶走地上的每一滴水。
房屋的建築結構确實是《河裡落了一把油紙傘》中牆外的樣子。
和之前唯一的區别可能就是這裡沒什麼人,建築因為久了沒人住而破裂老舊,陰氣很重。
他身上的衣服莫名換成了道袍,因為不是很習慣導緻溫慈有點行動不方便。
臉和發色都沒變,就是換了身衣服,頭發變長盤了個太極髻。
這個形象有點眼熟但溫慈想不起來。
他應該就是故事前言裡的那名獨自出現的道士,衣服這樣大約是為了表明他們的身份。
既然如此,‘五名官員’應該就是對應的‘五名玩家’了。
不知道他們是個什麼裝扮,但康集穿什麼都好看。
他查看了一下系統的聯系頁面,還好,可以跟其他玩家溝通。
【吃吃副本小群】
【溫溫:你們的着裝都換了嗎?在什麼位置?】
【酒酒:我什麼時候加的這個群?】
【宋宋:怎麼都是這種疊詞名字??】
【溫溫:我剛創建的,拉你們會自動進入,名字我改的,可愛】
【康康:我們在村子的入口,身份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官員,它說的‘有人聲的地方’一定是重點】
【朝朝:我們先順着大路彙合吧】
【溫溫:行】
溫慈關掉系統往村子裡走,他還有空四處張望,去摸了摸上個副本隔絕外界的那面牆,這裡已經轟然倒塌,對面是另一條街的巷子。
看來雖然兩個副本是連接的,但《河裡落了一把油紙傘》副本主鬼新娘動的手筆并不會延伸到《母親快吃》裡。
那這麼說的話,過去的這裡接下來的發展應該是那個村莊平安存在,城鎮依然繁榮,太醫們搞的人體實驗也在進行着。
唯一需要确認的是他現在所在的時間和當初離開《河裡落了一把油紙傘》的時間相差多少。
看看那些家夥到底研究了多長一段時間的人體研究。
和這個副本沒關系,但和溫慈本人有關。
過去和現在重合,他好像真的走過這條路,去見過……一些人。
隻有一條大路,所以溫慈就直接按照和其他人說好的往下走了。
來到一個分岔路口,他見對面還沒有玩家出現,便自己先一步往那邊轉過去。
記憶裡他好像是往這個方向去的,這邊有什麼呢?
很快溫慈就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一條充滿着血腥味的市場,不少攤位面前都挂着挂豬肉那種粗大的鈎子,道路和攤位都布滿了血迹,也沒有人收拾,沒有人介意。
這就是吵鬧聲的來源,畢竟這個市場占滿了一條大道,上面全是人,似乎整個鎮子上的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