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不管是記憶裡的娃娃還是康集,都隻是值得他付出一切的人。
要談喜歡,他覺得自己還不夠像人,無法做出正确的判斷。
康集氣笑了,他今天真的被溫慈無意中氣了太多次,這個人連哄哄他說假話都不會。
他想把人放下來,可又舍不得,心裡總有一股執拗偏執。
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要把溫慈帶到擁有很多很多的積分,多到他囚//禁他上千年也不用進入副本。
或許是感覺到一股陰郁的氣息環繞着自己,溫慈難得打了個寒顫,這和環境寒冷不同,這是深入靈魂的,讓他感覺到極度危險和迷人。
好像被這樣一股奇怪的氣息包裹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為自己産生這種想法而疑惑。
康集帶着他問了集市上每一個攤位食物的價格,無一例外都貴得離譜,不是他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嬌貴官員能付得起的。
溫慈實在是忍無可忍,再次拍了拍康集的手:“你放我下來。”
沒再補充任何理由,他是真的覺得待在康集的懷裡坐享其成很難受。
康集沉默了半晌才停下腳步将他放下來。
他感覺自己早已酸掉的手臂有些麻木,這是回溫的正常感覺,可他怎麼安慰自己都覺得心裡和手裡都空落落的。
溫慈從他身上下來後抓住了他的手腕,讓原本在神遊的康集一下子回神,那點麻木似乎因為緊握的雙手而消失。
他們肌膚相親就夠了,這能給他十足的安全感。
“集市不隻是要問價格,還要打聽、聊天,這些你不是都明白嗎?為什麼忽然浪費時間在抱我上?自己還心不在焉。”
溫慈走在前面帶着他,雖然說的是訓斥的話,可康集卻覺得他在關心自己。
不然以溫慈的性格他完全可以丢下累贅不管。
康集是特别的,他一早就感覺到了。
他深呼吸一口,和他重新站在了集市的最邊緣,從第一個攤販開始問起,其他三個人也不閑着,聽了他們兩個幾次的問話後也抓住了重點,有模有樣地學起來。
最終他們在太陽下山之前問完了所有的攤位往回走。
一天沒吃飯讓人餓得像是肚子裡隻有空氣了,齊朝還試圖張嘴吃吃西北風,然而這種東西到底無法給他帶來實際的飽腹感。
真的太餓了,就算是走在平地上他們都需要攙扶。
好不容易走到楊府,縣令已經做好了飯菜,在餓到極緻的時候他們的嗅覺也變得很好,一下子就知道了今天晚上吃什麼,幾個人步調都快了。
而正準備獨吞晚飯的楊縣令見幾人回來了也是一驚,賠笑着給他們盛粥:“哎呀各位大人回來了,我還以為各位今天繁忙不回來了。”
幾個人餓死了根本不想搭話,而唯一不會受影響的溫慈也在思考别的事情,無心照顧縣令的小尊嚴。
說起來為什麼縣令還活着?他如果死掉的話,玩家就會多出來一份食物。
那些小孩還沒有準備好嗎?但應該也快了吧。
畢竟在這種環境下,餓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平靜地将碗裡的米水喝掉,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慈希望那幾個小孩今天能死一個,不然拉了仇恨值的他一定會在今天晚上被夫人報複。
這是楊府的解,他需要在最後一天來臨之前建立一個安全屋,而這個安全屋裡不可以存在鬼嬰和鬼母,很不安全也很難控制。
吃過飯大家的饑餓感稍微緩解了一些,但無法回到今天出發前的狀态,之後應該也會一天比一天差,他們最好撐着體力還能跟得上多探索。
回到房間外的走廊上,大家都交代了一下自己從市場上收集到的信息。
齊朝不敢一個人行動,他對集市有陰影了,所以他是和楊全書組隊一起問的。
溫慈瞥了他一眼,他最好是慶幸他們在今天太陽下山之前收集了整個市場的信息,不然他這個關鍵時刻幫不上忙還畏畏縮縮的人就死定了。
齊朝打了個哆嗦:“我、我們就是問了問攤位的價格,幾乎每個攤位的價格都維持在一定水平,就像是可口可樂公司規定了銷售價格一樣。”
楊全書補充:“另外我們還找了年紀看上去比較大的問了三十年前的事情,無一例外他們都閉口不談,甚至會驅逐我們,我死纏爛打試了一下,他們情願降低食物的價格都要把我們打發走。”
齊朝點點頭:“三十年前對這個城鎮應該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讓這裡的每個人都恐懼,鎮壓的那個東西仿佛隻要放出來一塊肉都能讓他們萬劫不複。”
“我覺得這個副本的突破口一定就是三十年前的那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