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位置是最好找的,可不幸的是河邊水流洶湧,翻騰起泥土像黃河一樣。
就一場雨能到達這種效果也是沒誰了。
謝酒準備得很快,脫了衣服麻繩捆在腰間系了好幾個死結,生怕它松了自己命喪黃泉。
旁邊的楊全書就顯得謹慎了很多,一直不停地調整麻繩位置,看翻湧的河水表情凝重。
“這麼渾濁的水,我們真的可以摸到位置嗎?”還不能睜眼全靠摸,怎麼想都希望渺茫。
他正感傷着,忽然手腕被謝酒抓住,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飛起來了,看着腳下的河水,楊全書默默在心裡養了一萬隻羊駝。
算你狠!
随着他們倆掉入水中,岸上的繩子也漸漸到底,康集把繩子栓在旁邊的樹樁上借力還算能應付得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水面沒有清晨那會兒那麼洶湧,兩分鐘後忽然謝酒和楊全書身上的繩子往下拽,還好康集一直警惕着才讓悲劇沒有發生。
沒過多久繩子漸漸松了,河面冒出泡泡,兩個人大喘氣浮出水面。
謝酒大喊:“康哥!橋底有怪異!我們摸到了符紙!”
康集一邊幫忙拉他們上岸,一邊回應:“确定嗎?”
“确定!”
兩個人連滾帶爬手腳并用爬上岸,謝酒擦了一把臉站起來,他的臉上有兩個手抓印,血愣條條吓死個人,楊全書倒是好一些,至少隻是衣服破爛而已。
康集過來扶着他們兩個,别說,衣服浸泡了水簡直重得一批。
謝酒和楊全書坐在樹墩子的兩側,整齊的擡頭整齊的喘氣,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連體嬰呢。
隻要上岸了一切好說,康集像個老媽子一樣給他們遞毛巾穿衣服,這天氣光膀子在外面指定感冒。
謝酒終于舒服些了才開始跟康集說水下的事情。
“剛下水那會兒确實不敢睜眼也什麼都摸不到,但我下沉一會兒後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我的身上爬。”
從腳攀附着往上。
最開始他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在感覺到有手在摸小腿時他馬上伸手去碰了,卻什麼也沒碰到,觸覺太過微弱,謝酒沒辦法确定。
然而當他快要觸碰到河底的時候,忽然他眼前那一點點來自太陽的光也沒有了,腰上很沉重,如同一個小孩腳踩在他腰的兩側,雙手蒙住他的眼睛。
這個認識讓謝酒馬上停止了行動,他身上的東西也一動不動。
他們就這樣僵持着,雖然聽不到楊全書的聲音,但他猜這應該是河裡的那對被獻祭的童男童女,既然他身上隻有一個,那楊全書就和他情況一樣。
媽媽啊,有什麼辦法力挽狂瀾嗎?反正肯定不是死局吧,嗚嗚,兒沒遺傳到咱媽的智商是兒的問題!他快憋死了!
謝酒暫時沒有辦法應對,但結合之前的信息,他覺得找屍塊這個副線有點奇怪,畢竟到現在為止他們隻是找位置,沒有一個是挖出來查看的,那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他在腦子裡畫了張地圖,将幾個已知的屍塊位置連接起來,這半成品的樣子怎麼那麼像符紙上的符咒?封印用的,那位置也設置成這樣是為了加強封印嗎?
如果說溫慈和另外他們不知道的那幾個屍塊在一起,那麼也能直接定位溫慈的位置了!
這個發現讓謝酒心裡微微澎湃,但他也得有命把信息帶出去!
真的要憋死了!
封印封印……如果把封印破壞掉,按照故事的走向屍塊會彙聚在一起,也就代表着不會在河裡了,那附帶的童男童女鬼應該也會随之離開。
可……後果呢?
啊啊啊,不重要!先活下去!
他用手偷偷摸摸在河底摸索,身後的東西果然是沒發現,他緊閉雙眼默默祈禱。
拜托拜托,老天保佑啊,一定要讓他摸到符紙,他就不信系統會給他們死路!
泥土石子在指尖遊走,謝酒小心地刨土,很快他就摸到了一個相對光溜的東西。
這手感!熟悉!真是符紙!
不得不說質量真好,被水沖刷成這樣了還沒破掉,但也差不多了,至少謝酒一扣就裂開了。
他身上的重量有些消失了,謝酒索性一鼓作氣抓起符紙就是揉搓撕毀,他面前的泥土忽然鼓起來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沖破出來。
謝酒趕緊拽了拽繩子,然後拼命上浮。
事情就是這樣了,不得不說這個方案真的是下下策,好在人活着就行。
“按你的說法,河裡的屍塊已經突破封印要和它的本體彙合了吧。”康集說着站在了他們兩個的前面,看那出現旋渦的河面。
忽然一塊暗紅色的塊狀物體從水裡沖出來,以飛快的速度沖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