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雕蟾蜍見自己不回答這人也沒有要給個台階的意思,頓時尴尬,憋了好久才說:“就是單純覺醒了而已。”
它原本是個玩家,在這個副本被扒皮抽筋,雖然死活堅持了兩天但因為沒有了皮膚,時時刻刻都是鑽心的疼痛,最終還是被疼痛折磨而死。
最初,他真的以為隐秘之地隻是傳聞中的地府,一定要經曆蛻化。
然而他成為副本中的怪物附屬品後他忽然明白了很多,雖然說從來沒有靈魂的支配權,可是他知道了副本主是怨念的化身,知道脫離控制的靈魂會被副本主驅逐,到時候他就自由了!他不需要轉世徽章也能轉世!
不,他才不要轉世,他要當這個世界的神。
于是這種執念漸漸讓他從強制的故事中脫離出來,可以漸漸做些自己喜歡的想要的事情。
理想太過美好,差點就讓這隻石雕蟾蜍壓制不住内心的瘋狂了。
若邱沉默了好一會兒,久到它以為自己等不到答應了,但是他忽然收起了弓箭,問:“說說你的方案。”
“……”你這話說起來就特别像打工人哦。
不過能得到對方一點點松口還是讓它很開心的。
“你隻需要幫我做一件事。”
——
十分鐘後那扇門重新歸于平靜,若邱轉過頭來神情平靜,開始正式走小世界。
周圍隻有一條路,他隻能選擇繼續往前走。
昏暗的暖黃色油燈燭光忽閃忽閃的,越是靠近盡頭燭光就更搖曳,前方應該是個通風的地方,卻完全沒有外面的自然光透進來。
地上應該是鋪上了一層柔軟的地毯,他看不清顔色,但走起路來完全沒聲音。
忽悠有什麼滑膩的東西碰了下他的腳踝,若邱緊急停下,小心翼翼回頭看了眼腳底。
什麼都沒有。
為了确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又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往前走了兩步,那種黏膩感又上來了,而且更多更大膽。
若邱站定踩了一下,可是那東西又消失了,那種詭異的寒冷卻沒有随之消失,忽然一雙雙黑手從他的後面伸了出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蒙上眼睛和口鼻往黑暗處死裡拽。
無數黑手從四面八方襲來,纏上他的身體又往回拉,幾乎要将他五馬分屍。
若邱掙紮着無法呼吸令人窒息,或者說他就像是躺着溺入沼澤,呼吸也是錯的。
忽然黑暗之中迸發出白金色的光芒,一瞬間将那些黑手砍斷,貼在若邱身上的黑色瞬間消散,他狠狠摔在地上。
然而黑手源源不斷地朝若邱襲來,他坐在地上手肘撐着膝蓋毫不在意。
光芒将他包裹起來形成一個透明的保護罩,裡面漸漸凝出石雕蟾蜍的模樣,它轉着圈嘻嘻嘻笑:“要從次路過!留下買路财呱!嘻嘻嘻!買路财!”
聲音尖細很具有穿透力,隻有裡面的若邱仿若未聞。
石雕蟾蜍每轉一次圈保護罩就更大一點,那些黑手被逼退,漸漸的,整個走廊都是白金色,亮堂堂的一覽無餘。
若邱終于動了動,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站起來,走向了走廊盡頭那個沒有門的花房。
他隻能這樣稱呼,畢竟裡面是個玻璃房,打開的窗戶吹着冷風,房間裡有不少花架子花盆,裡面也有植物,不過都枯萎變脆了。
等他進入房間後石雕蟾蜍才收斂了光芒,外面的黑手也沒辦法進入這個房間,目前他不需要擔心外面的情況。
雖然他不喜歡那隻蟾蜍,但他也知道如果沒有蟾蜍的幫忙他走廊那關就過不了,決定合作這也是他在對自己進行預估後的結果。
既然是花房,他當然要認真觀察一下植物,架子沒有一個空位,擺放也很整齊,靠窗的木質搖椅上閡搭這柔軟的暖色調複古花紋毛毯。
從擺放的圖案看看不出什麼,當然也可能單純是他學藝不精。
誰能想到死了還要學習,還各方面全面發展。
他從角落擺放的雜亂木頭裡挑了個木棍,挨個戳了一下花盆裡的土,什麼都沒有。
越是安靜越讓他不安,想着,忽然背後窗戶透進來的燈光被什麼擋住了,看影子愛不愛一隻巨大的蜘蛛,長手長腳,布滿尖銳的倒刺。
這東西撲進來的一瞬間若邱反應過來掏出弓箭射了過去,當然不可能誤打誤撞射到對方的弱點,隻是毒素會讓生物有短暫的破綻,他通過這一點躲避。
可還是被劃上了一下臉頰,毒素迅速擴散開來,他感覺臉僵硬住了,
搞半天原來是同行!
若邱苦瓜臉,真是好死不死傷到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