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琅剛到李若松軍帳門口,見環兒守着門。她本以為環兒會攔着她,卻見環兒朝她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兩眼,便朝軍帳内喊:“我尿急,去解手。”說着便跑了。
秦慕琅看看無人看守的軍帳,突然明白了,這是故意放她進來吧。剛剛喊得不會是暗号吧。李若松一定在裡面候着她了。
想通了的她便大搖大擺的進來了。一進來發現軍帳裡裡面黑漆漆的,李若松明顯睡了。秦慕琅不敢吵醒他,摸着黑朝她熟悉的床走去。蹑手蹑腳的突然她碰到什麼,哐啷啷幾聲巨響,帶着銀色的劍光隐沒在地。吓得秦慕琅連退數步,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麼大的聲響她本以為李若松定會醒了,至少問一句,誰呀。但很明顯他睡得很死,連身子都沒翻。
秦慕琅覺得他在裝死,有些生氣,便加快了步子,爬上了床。
她終究是個文明人,輕輕的掀開被角,自己鑽了進去。從李若松身後抱住了他,柔聲道:“你睡啦?”
那巨大的背影一聲不吭,秦慕琅就伸手去摟,這一摟,一手冰涼刺痛,他居然穿了盔甲。她那細皮嫩肉被刺得縮了手,氣得她用手去推他,更是一手釘子,疼得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她平日裡最懂大道理的,如今卻總是在同一條溝渠内反複跌到。
她覺得他總該醒了,卻還在裝死,直接又給了一腳,這下用的力氣大,想把他踹下床,卻又踢到了盔甲,疼得直接啊的大喊一聲。
這下李若松終于轉身了,“你這不要命的碰我做什麼,我這是沒抽劍,否則你早血濺當場了。”一邊說,一邊抽過她的腳,替她揉着。
秦慕琅餘怒未消,怒目輕擡,“穿着勞什子做什麼?故意給我添堵嗎?”
李若松笑了,一邊揉,一邊道:“明天我就要啟程去開城了。這身皮,不能脫了。”
“你才好。”
“戰局不等人,再說停一天,物資便消耗一天,我們消耗不起。”
“明天帶我去吧。”秦慕琅一邊說,一邊湊了過去,她本想躺在他懷裡,一想肯定很隔人便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居然無從下手。
李若松看在眼裡,嘴角輕笑,“你不是要在這裡和宋大人共商國事的嗎?”
秦慕琅斜眼看了看他,一臉無奈道:“别提了,又上他的當了。”
李若松其實一點也不意外,他去尋她時本存着氣的,可到了門口聽着他們在裡面吵架,聲音還挺大,他突然覺得不用進去了。但他留個心眼,所以和溟竹說了那些。現在秦慕琅說上當,他也不意外,畢竟宋應元這種人是不好對付的。
見她吃了鼈,李若松噗嗤一笑。
見他笑自己,秦慕琅下意識去打他,又一次掉入那溝渠,疼得她直搖手。
李若松立刻松了腳,去揉她的手,“就是不長記性。”
秦慕琅眼神複雜的看着眼前她的男人,他可以随意觸碰柔軟的自己,自己卻躲在堅硬的盔甲裡。
這不公平。
為了打消這不平等,她索性拉過他的頭,輕輕吻下去。
李若松也知自己這一身隔着人,拿着被子給她蓋着,俯身去配合。他們這好不容易親上了,卻不知軍帳裡突然來了一人,他不知這黑夜裡的勾當,隻覺得大哥這呼吸喘得甚急,于是他點起了帳中的燈。
這一丁點的光,把纏綿的倆人吓得不輕。其實她們衣着完整,但本能上的慌張讓他們羞紅了臉龐,很快秦慕琅用被子捂住了腦袋,李若松更是惱羞成怒,怒喝道:“誰?敢擅闖本将軍的軍帳。”
這一聲吼,讓那人提燈來看。
“你們在幹什麼?”李三爺驚呼道,問完的李三爺覺得問得多餘。
李若松見是他,立刻踢了他一腳,“滾。”
李三爺才不走呢,他躲過了他大哥的無影腳,便直接來床上掀秦慕琅的被子。李若松眼疾手快直接打在他胳膊上。
吃了虧的李三爺哎呀呀大叫起來,李若松一想不好,立刻起身去捂他的嘴。
這時候秦慕琅自己掀開了被子,怒氣哄哄道:“播種機,你怎麼回來了?”
李三爺一聽播種機就來氣,一把掙脫了李若松想去撕秦慕琅的嘴。
秦慕琅在那髒手隻離還有一指距離之時,扭頭苦惱道:“你說芊芊是生男孩好,還是女孩好?”
這下李三爺迷茫了,愣愣地看向他的哥哥。李若松點了點頭後,李三爺直接抱住了他轉起了圈。
見兩個男人如此,秦慕琅嗤之以鼻,一臉嫌棄。
“生女孩,隻要不像她這樣氣人就行。”李三爺報複的說道。
秦慕琅回敬他個鬼臉。
三人終于在橘燈面前坐定,秦慕琅挽着李若松的胳膊,像隻貓一般探頭問:“聽說你打勝仗了?”
李三爺一聽就驕傲了,“那是自然,我像趕羊一般把他們都趕到了王京。現在北邊全是我們的。”
秦慕琅砸砸嘴,“王京裝得下那麼多日桑人嗎?”
“日桑人在新濟也呆的久了,這一敗,很多人思鄉情切,怕是要撤退回國了。有探子說斧山的碼頭邊全是日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