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普通劍招,但原身和男主纏鬥一生,那劍氣幾乎是一眼便識得。
本來還以為蝴蝶效應,男女主早在南谷與四澗書院鬧得不歡而散後,女主褚鹞會調轉方向去萬劍,不會再來書院求學了。
結果還真來了。
謝宮秋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還是厚着臉皮道:“有蘇落啊,若我沒記錯你已有辟谷期實力吧?”
有蘇落點頭:‘怎麼啦?’
“你實力比我高,你替我守在這裡也是一樣的。”
在有蘇落拒絕的話語說出來之前,仙鶴自天際而來,又乘風而起,飛下長階,根本來不及抓住衣袂,就隻見到一道白袍翻滾,駕鶴落于雲間。
“靠,謝姑娘你坑我。”
狐狸的懊惱回蕩崖間。
仙鶴尋了個空曠的地方翩然落地又回到雲中,謝宮秋告别仙鶴整理整理衣擺,朝着腦海裡依稀記得的劍光方向走去,沒過多久,就遇到了三三兩兩結對的人,不過大多都是雙方掃視一眼便各自前行。
行進至記憶中差不多的位置,卻不見劍影刀光,隻有戰鬥過後樹木草叢留下的刀劍痕迹,似乎男女主已經離開很久了。
她隻能被迫無奈在附近兜兜轉轉,也許運氣好便能提前碰上男女主,就算沒碰見,今日夜間也必定會見到她們。
又走出不過百裡,謝宮秋被高聲呼喊攔下。
是兩個女孩,一個女孩子似乎受了腿傷,一瘸一拐。
她邊上搭把手的女孩子瘦瘦高高,紮了個高馬尾,見到謝宮秋便趕忙道:“這位姑娘,你身上可有創傷藥膏,可否一借。”
謝宮秋搖搖頭,在那人失望的面色中又道:“不過我略懂一二的醫術。”
那女孩子喜極而泣:“真的嗎!謝謝!”
謝宮秋上前半蹲,那傷口不淺,血肉都翻出來,又是在膝蓋處:“是妖獸所傷嗎?”
“是也不全是,都怪我錯信那些個道貌岸然的人,錯以為他們真是來幫我們的,可恨我的無知愚昧,都怪我,怪我!”那女孩子咬牙,似乎惱極。
謝宮秋手掌覆蓋在傷口處用真氣止血,道:“哪有怪受害者的道理。”
那高馬尾的姑娘立刻從裡衣扯下片白布條,遞上。
簡單包紮後,謝宮秋起身,盡管有些不忍,還是說道:“可短時間内她這腿也無法用力了,憑這傷勢在規定時間内走到終點通過試煉,很難。”
“謝謝這位姑娘。”坐在地上的女孩忽然道謝,又擡頭向那馬尾女孩說道:“你一個人去吧,你的天賦比我好得多,我就算是進了書院門,也不過是碌碌無為荒廢此生。”
她在衣袖裡掏着,掏出來了枚小小的傳訊令。
隻要捏碎它,便是自願放棄試煉,那些個仙門裡的長老會帶她下山。
卻在捏碎的片刻,手被人抓緊。
“姐——!不許放棄!”馬尾的女孩搶過她手裡的傳訊令,“我扶着你,我們再試試!隻要這路上不再碰到什麼妖獸,隻要我們運氣好些!”
謝宮秋插上一嘴:“那便試試吧,左右也還沒到決斷的時候,我同你們一道兒走。”她也是個不見黃河心不死的人,自然了解她們的心情。
“謝謝這位俠女!”馬尾女孩感激道,“我名為孔川行,她是我姐姐孔山止,不知您怎麼稱呼?”
“叫我謝姑娘便是。山止川行,風禾盡起,真是個美好的寓意。”
“謝姑娘過譽了。”
兩姐妹對視一眼,默契地淺笑,想必自己也是對自己名字特别歡喜。
順路攀談幾句,便跟他們一同繼續朝終點前行。
大概也了解到這兩女孩是來自遠方偏遠的山村,已經走過很多的地方了,一路上吃過不少苦頭,無論大大小小的門派,但凡招收弟子,她們都去過。
隻是孔山止的修行天賦實在過差,殘忍地說畢生努力也不過築基圓滿,每一個門派在看到根骨測試的結果後都會堅定否決,修真界不養廢物。
兩人姐妹情深,誓死不願分離,便又踏上路途。
四澗書院是最後的希望。
謝宮秋聽着聽着便想到,隻要被各門派長老們看中,就可以免去試煉入門,這對于那些努力的人算什麼呢。
可修行哪有什麼公平可言呢?從出生到天賦再到氣運,神子褚知行并非是最努力的,但他的氣運定然是頂尖的。
不然哪裡能随手救的是千百年間僅有的精怪,僅僅一個四澗書院的入門試煉還能趁書院禁地暴動撈到不少寶物。
要是倒黴隻怕已死千百回了。
也許江羽就是為了這樣一個機會來證明自己不是靠美色被九長老選中的?
也不是沒的可能。
哦對江羽。謝宮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比劃了一下:“二位姑娘,你們在路上有沒有見過長得白白淨淨的小少年,約莫這個身高,年紀和你們差不多,也許比你們大上一些。”
“是謝姑娘的朋友嗎?嗯,好像并未見過呢……”孔山行安慰道,“不過書院的入門試煉時刻有長老看管,每一名考生又有令牌在側随時可以放棄試煉,應當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見妹妹這樣說,孔山止卻移開了視線,欲言又止片刻後又道:“謝姑娘還是盡早找到你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