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時候,連日的降雨讓溫度下降了不少,空氣變得濕潤,樹木也在雨水灌溉下變得更加翠綠,屋外的暴雨形成了天然的雨幕。
“好無聊啊。”陳美譽坐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暴雨。
“我們二十号就要去上學了,到時候就過不了這麼休閑的日子了。”賀東良就坐在陳美譽身邊,倆人望雨惆怅。
這場雨并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小時候暴雨變小直至沒有,雨才一停,陽光迫不及待地從雲層探出頭來。
我從房間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根登山杖:“你們這些東西哪裡搞來的?”
“哎呀,去鎮上借的,到時候我們露營也好用。”藍吟一邊梳頭發一邊說道。
我有些無奈地收了起來。
前幾日陳美譽聽到村裡子後面有一座山以後,死活鬧着要去露營,本以為沒有人理他沒想到藍吟也對露營這件事表現出極強的興緻,到最後何易也被他們說動了。
為了他們的安全我也隻能一起同行,好在那座山并不是很高,上山路也不陡,上面也沒有什麼野豬什麼的,我才同意。
“世美,那你想什麼時候去?”我走出去問道,正好看見了賀東良,順便也問了一句他去不去。
沒想到我話才出來,賀東良還沒有說話,陳美譽倒先炸了。
“哎呀,簡幸,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沒有要去哪裡。”陳美譽使勁給我使眼色,很可惜我沒有理解到。
“不是你說你想要去露營的嗎?”我不解反問。
“什麼,你們要去露營。”賀東良聽到後眼睛一下就亮了。
“我們沒有要去露營。”陳美譽打斷了他。
隻是可惜,賀東良顯然是不會相信,聽到陳美譽的話後陰陽道:“行吧,你們都去就扔下我一個人在這裡,說到底我還是融不進你們呗,說到底陳世美,你還是沒有把我當朋友。”
陳美譽當然不是這種人,他急的臉都紅了:“不是這樣,誰沒有把你當朋友啊,隻是這一次我有事,不能要這麼多人。”
“你有什麼事情,我為什麼就去不了?”賀東良咄咄逼人。
陳美譽急紅了臉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最終賀東良還是欣然前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陳美譽和藍吟的表情都是那副喪氣遺憾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恍惚間聽到陳美譽和藍吟小聲說計劃都被打亂了。
計劃?打亂?
他們兩個又在打什麼鬼點子,我的心中忽然起了疑心。
露營的時間我們選在了兩天後,早晨出發在山裡搭帳篷睡一晚就回家。
我小時候經常跟着外婆山上采藥,那座上山還是有不少藥材,賣到鎮上的中藥館也能換不少錢,明明已經輕車熟路,可是這一次我也默默有些期待。
或許是以前帶着任務,現在隻是去玩而已。
早晨出發時每個人身上都帶了不少東西,我并不想帶,那條路我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帶着這些東西反而是累贅。
“簡幸,東西帶着。”何易看見我的動作微微皺眉,走上前将那個小包撿起來然後強制放在我的書包中。
這還是那次以後他第一次開口和我說話。
我有些不自在縮了縮脖子,低聲道:“這些感冒藥什麼的真的沒必要,我不是第一次上山了,沒事吧。”
我的話顯然說不動何易,他幫我将拉鍊拉上,才說道:“山上蛇蟲鼠蟻衆多,萬一被咬了還能消毒防護。”
說完這句話何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又打開了我的包,将剛才放進去的小包拿了出來放在了他自己身後的背包中,放好後又給我拉上了拉鍊,随後一言不發離開了。
我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藍吟走到我身邊一把勾住我的肩膀。
“好了,别看了,再看眼睛都出來了。”
被她這麼調侃,我的臉一下就紅了,轉過頭不想理她。
我們要登的那座山有一條小路,以往村民都是走這條路上的山,夏季野草茂盛,那條小路上都長滿了野草,擁擠的不行。
不僅如此,還要蛇和蚊子,就這麼走那一小段路,我的身上就出現了不少紅包,更别提從未進過山的這四位。
我将一個個小包上掐了個十字,可還是癢的不行,不知何時,何易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解下來一瓶花露水扔在了我手上。
“謝……”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又一言不發離開了。
來去無聲說的就是他吧。
本來這一次隻是陳美譽的一時興起,沒走兩步肯定會叫嚣着下去,畢竟他是最吃不得苦的,現在上山又熱又累還有蟲,就連我也有點吃不消,可是陳美譽居然咬緊牙關一聲不坑堅持了下去。
這還真是奇怪,走到中午終于有了一出落腳點。
是一個簡易的棚子,用木棍和稻草搭建而成了,這是為了讓上山人能有休息的地方已經有幾年的曆史,近幾年村裡的人也幫着加固了一下,裡面甚至有坐的桌子和凳子,此時已經有村中人在裡面休息。
這些人隻是看着眼熟,在村裡面打過幾個照面,我打了個招呼以後就沒有說話了。
忽然,陳美譽指着一個方向大喊道:“看,那邊有座廟,我們去歇歇吧,這裡好熱的。”
廟?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地方有座廟,順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真有座廟,不過整體都被野草擋住,隻露出一個角。
說着陳美譽就要走,這是棚子中的大叔忽然攔住了他們,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那座廟可不興去,那是座沒人管的野廟,裡面的佛也拜不得,是一座野佛,拜了會丢命的。”
民間故事最為吓人,被大叔這麼一吓唬我們瞬間起了雞皮疙瘩,正午最熱的時候我們也感覺到了冷。
“要不,我們回去吧。”最先開口的居然是賀東良。
陳美譽一聽當即想要點頭,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立刻搖了搖頭:“不,不回去,我要露營。”
看着他吓得雙腿發抖的樣子我恐吓道:“你真的要在這裡呆一個晚上吧,你知不知道那廟裡的東西晚上可是會出來的。”
陳美譽聽了更加害怕了,可還是強裝鎮定又重複了一句:“我要露營,我要享受完美人生,你不要再打斷我的決心,我是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的。”
這麼剛的一句話居然是從陳美譽口中說出來,還真是奇怪。
就這麼在陳美譽的堅持下我們繼續上山了,傍晚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一個山洞開始露營搭帳篷了。
他們三個男生一個,我和藍吟一個,順利地在天黑前完美搭建,還生了火,有了或就可以煮東西了。
我們拿出帶來的餅幹罐頭,吃完後又玩了一會遊戲就打算進帳篷睡覺了。
今日似乎格外順利,明日就可以下山了,走了一天的路我困得不行,剛躺在帳篷裡就閉上了眼睛。
不止過了多久,藍吟叫醒了我。
“簡幸!你醒醒,何易不見了?!”
困倦立刻消散,我登時睜大了眼睛。
何易不見了?他怎麼會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