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去警局,将自己的行車記錄儀放給了警察看。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我的車子上安裝的行車記錄儀都是國外定制的,不止畫面高清就連聲音也極其清楚的錄了進去。
整個過程中除了我扔錢顯得比較嚣張意外沒有任何毛病,我配合着警察做着筆錄,所有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
我走出警局的大門,沖着送我的小民警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再送。
外面星光璀璨,人影稀少,隻有遠處的燈火在微微跳動,我忍不住自嘲一笑,當年的自己是怎麼被江淺荷這個蠢貨陷害的,還害的幾乎家破人亡。
我的案子在警局格外受重視,三千萬人民币,足夠他倆在牢中吃十多年的牢飯。
不僅如此,在江淺荷被抓捕那日,我還特地讓記者拍照在網絡上大俗宣揚出來,這一次把江淺荷在娛樂圈隻是個五線小糊咖直接紅透半邊天,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絡還再次将江淺荷以前的醜聞拿出來批判,一時之間尚星娛樂忙的焦頭爛額。
後面的事情我就全交給了我的助理斯黛拉,畢竟我的大秀在即,我的時間還沒有必要花在一個爛人身上。
看着精心布置的會場,我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是松了口氣,一直未能有過的緊張竟是在此刻多了幾分,心中對于自己年輕時未能舉辦大秀的遺憾又消散不少。
我正想将藍吟叫過來時斯黛拉率先走到了我的面前,将手機上的一個視頻舉給我看。
我滿心困惑地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凝。
這是一個視頻,裡面的人在召開記者大會,主角不是明星也不是名人,隻是一個普通的婦人,而這名孕婦正是我所熟悉的。
何甜甜,何易的妹妹。
裡面的内容并不别的什麼,而是有關我十多年前深陷的抄襲風波,為那場将我搞得前程盡毀的事件進行辟謠。
隻是可惜,事情過去的太久,人換了又換,現在的設計圈的人都并不記得我的名字了,過往的一切早就随着時間煙消雲散。
這一場記者大會并為引起任何風波,就算有也不過因為我與衆明星聯合開展的大秀的緣故而激起了一點點水花。
有什麼用呢?遲來的正義是正義嗎?遲來的清白解釋算是解釋嗎?
什麼都沒有了,我神色複雜關上了手機,将手機還給斯黛拉的時候她看起來欲言又止。
我用英文說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斯黛拉的中文一般,有些話并不能直接理解,所以平常和她說話都是用的英文。
“視頻中這位女子想要見你,她現在就在門外。”斯黛拉說道。
我手上的動作頓住了,下意識想要拒絕,我不想知道何易的任何事情,甚至有關的人我也不想見。
因為這會撩動我多年不動的死水,甚至讓我控制不住的難過。
我想何易這人真是可恨,死都死了還要糾纏自己,讓自己為他流幹眼淚。
我心中想着拒絕,可是還是答應了何甜甜的見面,我讓斯黛拉将她安排在了會客廳,自己去個廁所随後就到。
我并不需要解決生理需求,隻是要找一個地方暫時逃避一下,平複那顆躁動異常的心而已。
我站在洗手池邊不停地洗手,腦子中不斷回想過去,越洗越用力,越洗心越痛。
嫁給何易的那幾年幸福是有的,可是更多的是痛苦,而這些痛苦無一例外來自他的家人,他們何家的人沒一個喜歡自己,背地裡排擠自己,可是在何易面前又裝作一副僞善的面貌,讓我無處宣洩,無處委屈。
我擡起頭看着自己中的自己,眼睛紅的吓人,眼眶盈盈像是灌滿了眼淚,嘴上的口紅已經淡去,越發顯得我精神不振。
不,我不該是這樣的。
我應該意氣風發,嚣張跋扈,這是我十年來為自己攢下的底氣,我就該目中無人,因為我是簡幸,我不該被任何東西打敗。
我眼中的脆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毅,一種寒涼,一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高傲。
我整理了一下容貌,重新塗上口紅緩緩走了出去。
會客廳已經有一個女人等候多時了,我從外面的玻璃牆将裡面的何甜甜盡收眼底,悄悄地打量她。
十年不見她有些胖了,肚子鼓鼓的應該是懷孕了,我站的很遠,隻能簡單查看她的身形,不能仔細觀察她的相貌。
在我的記憶中,何甜甜和何易的相貌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可也僅限于相貌。
何易的長相很是清俊,不富有攻擊性,甚至随着時間還多了幾分儒雅與溫柔,若說什麼形容他的話,比較像古代的探花朗,而何甜甜長得很甜美,行事風格卻很嚣張跋扈,我行我素,極大原因是家中受寵還有何易慣的原因。
也許是聽到了我高跟鞋聲響,何甜甜緩緩轉頭看了過來,看見我的一瞬間站了起來。
再看見她的臉時我有一瞬間恍惚,畢竟她的眉眼處與何易還是如出一轍,不知道是不是即将要當母親的原因,她眼中原本帶有的嚣張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柔和,那與何易就更加相似了。
我壓下心中的異樣,面色如常走到了她的面前大道刀金馬坐下,眼看着她還局促地站着,我沖着她揮了揮手:“坐吧。”
何甜甜這才扶着肚子緩緩坐了下去。
“嫂嫂。”何甜甜喊到。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被口水淹死。
她剛才叫什麼,嫂嫂?!
我差點笑出聲來,以前和何易結婚的時候,何易強硬要她叫我嫂子她都不叫,甚至還想用自殺威脅何易讓他不要娶我,如今過了這麼多年她怎麼反倒承認我了。
我噗嗤一聲毫不客氣笑了出來。
何甜甜顯然感覺到了我的譏諷,又或許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表情也變得尴尬起來,手指無措地抓着衣擺。
她的表情又讓我的心空了一瞬間,我讨厭時時刻刻從她的臉上看到何易的影子。
我闆着臉,仿佛為我自己的心房築立一道堅固的牆:“你找我幹什麼,直說吧,我的時間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