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玉趁着曲安愣神的功夫,連忙說道:“太後改主意想将沅沅嫁給齊國世子李瑾,怕沅沅不願意,所以想給沅沅下藥意圖讓李瑾強上,你快讓他們停下來。”說到最後沈長玉已經帶上了哭腔。
曲安也被沈長玉這一番言語所震驚,因為怕楚醒安不願意所以就想讓李瑾強上。
太後也是想的出來。
沈長玉是沈邢之的幼女,是太後的親侄女,以前又與楚醒安交好,如果不是因為先皇後的事情,沈長玉和楚醒安也不會撕破臉皮再不相見的地步。
所以曲安對于沈長玉的話深信不疑,就算不相信也應該加以防備,這麼晚了太後讓楚醒安進宮分明是另有目的。
不好,殿下。
曲安猛然擡頭,楚醒安的轎子已經遠去成為了一個小店,在昏暗的官道上更是模糊不清,她立刻飛奔而去,生怕晚了一步。
所有人早已遠走,官道之上隻留下沈長玉一個人,她看着那轎子逐漸遠走最終再也不見,忍不住紅了眼眶。
怎麼就到了今日這個地步呢?明明以前是最好的朋友。
因為權利相争,反倒讓她們成了政治下的犧牲品,沈長玉内心難受,隻能孤獨的與那頂轎子背道而馳。
就像是兩人之間那不可修複的關系。
宮人行走速度很快,不過半柱香的功夫楚醒安已經來到了壽康宮。
明明已經帶了傍晚,外面已經沒有一絲明亮天光,可是壽康宮中的燭火亮度仿佛來到了白晝,還未走到太後寝殿,一人已經等候多時。
楚醒安冷眼看着面前雙手抱胸,已到夜半還全副武裝打扮,倨傲的女子。
楚沁兒看着楚醒安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楚醒安不想和蠢貨多廢口舌,繞過她就像離開,沒想到楚沁兒直接站在楚醒安面前也不開口說話。
楚醒安不理她再次轉身,沒想到楚沁兒又站在了楚醒安面前,笑的一臉得意,像是撿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她也不走了,直直地看着他也不說話。
兩人視線交鋒,最後還是楚沁兒率先敗下陣來,她彎眉緊皺:“你看着我做什麼。”
楚醒安不緊不慢道:“你攔着我做什麼?”
楚沁兒有些生氣了:“我是再問你誰讓你問我了。”
“怎麼隻許你問我不許我問你。”
楚沁兒說不過她,隻能自己憋着生猛氣,看見楚醒安精緻的臉頰,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不過又想到等會楚醒安要發生的事情又忍不住笑開了顔。
她一會生氣一會又笑,讓楚醒安覺得她是個神經病。
楚醒安直接一把推開她大步走了進去。
她自幼練武,力氣不小,楚沁兒險些被她推到在地,還都是身後的宮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過雖然她沒有被推到,可是頭上的發簪因為動作幅度過大而散落了下來,頭發瞬間就亂了。
楚沁兒氣地剛想找楚醒安的麻煩就被身邊的大宮女嚴令攔住了。
“公主,不要逞一時之氣,太後娘娘還在裡面等着她。”
楚沁兒被氣昏的腦袋瞬間回神,太後雖然寵着她,可到底是太後,因為憐惜她是先皇留下來的唯一血脈這才留在身邊養着,如果自己真耽誤了太後的事情,太後也不會心慈手軟,楚沁兒心中一片慶幸。
不過……
她瞪着剛才開口說話的宮女,冷聲道:“本宮需要你多廢話嗎?”
宮女吓得跪倒在地,大聲說着不敢。
楚沁兒白了她一眼,讓她拉她下去受罰,其他人也都是人人自危完全不敢開口求情。
這位公主性格陰晴不定,自己要是開口求情,沒準刑罰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也幸虧楚醒安耽誤的這一點功夫,曲安已經在趕在楚醒見太後已經追上。
楚醒安皺眉看着大口喘氣的曲安,低聲道:“也沒讓你跑這麼快,慢慢走也一樣。”
曲安來不及回答也等不及這口氣喘完,她壓低着聲音斷斷續續說:“殿下,太後想給您下藥,讓李瑾強上好把你嫁給李瑾。”
楚醒安聽到也隻是眉毛微挑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畢竟再來之前她也猜到了太後沒安什麼好心。
“你先休息一下,我心中有數。”楚醒安拍了拍曲安的肩膀。
曲安搖了搖頭,紅着眼眶說道:“殿下不能去,太後要給你下藥又不知道是何種下藥方式,要是下在吃食中你大可不吃東西,可是下藥方式千萬種,殿下,你防不勝防啊。”
楚醒安擡頭看着亮點燭火的寝室,心中并無半點波動。
“無妨,就算我不進去太後也不會借此放過我,倒不如直接面對。”
楚醒安拿起腰間的一個金屬配飾,上面有一個镂空彩紋的小球,打開一開,一些綠色的膏體盛在其中,她手指一抹,合上蓋子,再将手上的膏體塗抹在人中處。
膏體一接觸皮膚,清涼氣息撲鼻而來,涼的楚醒安差點一激靈,不過最初的那股涼意過去以後,楚醒安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明朗。
故技重施,這一次我還會上套嗎?
楚醒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