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風沙大,王嶽沒有聽清沈長亭說些什麼,隻轉頭看着李沈長亭,隻是還沒等他出口,面前虛弱的仿佛弱不經風的林妹妹的青年突然向猛獸一樣爆發強烈力量撲向了王嶽,
王嶽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青年會突然發難,一時不察被他推在了地上,還未來得及反抗,那青年忽然掐住了王嶽的脖子,力道大的出奇,眼睛也紅的出奇,他一口牙幾乎要咬碎了:“你說什麼?你說什麼?誰成親了?”
王嶽被他掐的呼吸不暢,臉漲的通紅,身上的青年就像是瘋了一樣掐着他的脖子,邊上的士兵才猛然反應過來,一把将沈長亭拉了起來。
“王嶽,你咋樣啊?沒事吧。”平日之中玩的好的士兵急切在他身邊詢問。
王嶽做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眼睛森寒不已:“沒事。”
面前的青年像是瘋狗一樣逮住王嶽就想咬人。
沈長亭看着這賀蘭城外的滿目荒涼忽然就平靜了下來,喃喃自語道:“我要回康樂,我要見楚醒安,我要回康樂,我要見楚醒安。”
青年就像是瘋了一樣,口中不停說着這兩句話。
王嶽雖然來賀蘭城時間短,可是因為出色的能力和豪爽的性格幾乎已經和賀蘭士兵打成了一片,此時王嶽就是他們的主心骨,雖說沈長亭此人可恨,可到底是國公大人唯一的兒子,若是真出了事國公大人也不會放過他們,如今見他這樣一幅失心瘋的模樣,衆人都問王嶽該如何是好。
王嶽的目光一直在沈長亭身上,忽而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說道:“問肖将軍該如何是好?”
肖将軍就是肖玉,他已經到了耄耋之年,行走之風早已沒了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可是那一雙眼睛還是如同天空之中兇狠的老鷹,不自覺讓人心生寒意。
肖玉聽到沈長亭消息的時候正在帳篷之中擺弄沙盤,聞言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隻讓專人護送他回康樂城,整個安排迅速麻利,就像是送走了一個麻煩一樣。
沈長亭從齊國回來以後,一刻也沒有休息直往康樂城走,他的身上已經疲憊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可他就是硬生生撐着這一口氣走了二十多天。
再有十天就能回到康樂城了,再有十天就能看見楚醒安了,沈長亭一想到這個就前所未有的激動,這一夜,他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卻全是楚醒安的音容笑貌,一想到他沈長亭就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遽然,一陣冷風從窗外吹來,凍的沈長亭睡衣全無,現在已經到了入冬,越往康樂城走氣溫越是寒冷,現在想來康樂城已經開始下雪了吧。
沈長亭睜開眼睛,目光落在了大開的窗戶,他忍不住困惑地想:“怎麼窗戶沒有關好,明明記得睡前是關好的啊?”
罷了罷了,那就上前關上好了,可不能生病了。
沈長亭才從溫暖的被窩爬了起來,忽然一陣冰冷的寒意直沖他的脖頸,頸上一陣刺痛,沈長亭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從他脖子上留下來。
有刺客。
沈長亭瞬間反應了過來,幾個翻轉就躲開了那刺客的進攻,可惜這刺客技術不太好,剛剛明明能夠使用暗器将他殺死,可卻隻是讓他脖子上留下一道小的傷口。
錯過了這一次就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沈長亭就這樣和他扭打了起來,兩人一時之間竟是不分上下,不過沈長亭倒地身負重傷,那人又有武器,不多時沈長亭已經落下了陣來。
那刺客鑽了空子,連露殺機,直接将沈長亭打翻在了地上,長劍直逼沈長亭的脖頸,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東西忽然彈開了那把長劍,又一個黑色身影沖了進來,與那刺客扭打在了一起。
那個刺客明顯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很快就被黑衣人一劍穿喉。
月華如水,從外面的窗台中流露進來,隻見一個身影直挺挺躺在了地上,棕色木闆上氤氲着鮮血,看着就讓人害怕。
沈長亭炯炯目光落在那個黑衣人的身上,他的喉嚨動動,身體微顫,這是他戒備才有的反應。
“你是誰?”
黑衣人渾身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聞言微微低下了頭:“公子,屬下來遲,還望公子贖罪。”
沈長亭一臉迷茫,片刻後眼睛湧上了狂喜,這一定是他父親派來的死士。
沈長亭站起身來,看着地上的死屍面露寒意。
有人居然想要殺他。
“這個人是誰?你知道嗎?”知道這個人的身份,沈長亭的話語中也不免帶上了幾分頤指氣使。
黑衣人粗啞的聲音響起:“知道……這人,是李莳景派來殺您的。”
李莳景?
沈長亭想破腦子也沒想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一号人物。
黑衣人知道了沈長亭的困惑,隐藏在帽檐下的臉忽然勾唇:“那個人是靖安王殿下的王夫。”
轉瞬間沈長亭就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份,心中突然爆發了一股強烈的妒忌。
呵。
王夫是吧。
沈長亭冷笑一聲,眼中全是徹骨的涼意。
李莳景是吧,我知道了。
我了是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