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風隻覺得脖頸處一片刺痛,她仰頭看向單儀景,卻見他臉上分明挂着笑,眼神卻有些恍惚,帶着明晃晃的冷意和一抹不自知的呆滞。
她輕輕撥了撥水,轉過頭去默許了單儀景這逾矩的行為。
原本有些旖旎的氣氛散的一幹二淨,單儀景像是陷進迷障之中,他看不見林清風裸露的肩頭,看不清上面已經被他搓得通紅,隻能看見那一大片的紅色落在了林清風的肩頭。
鮮紅一片幾乎糊滿了他的眼,林清風心裡數着數,水面蕩漾,從中伸出一節漂亮修長的胳膊。
水珠滑落,白瑩瑩一片,像是一節暖玉。
她輕輕按住了單儀景。
屋内還算暖和,更不用說單儀景怕林清風着涼特意在這間屋子裡加了靈力,但他的手冰涼一片,等握住後她才察覺到男子的手在微微顫抖。
細微的顫抖在接觸到林清風時止住,眼神複又恢複清明,隻是眼神沉着,像是在壓抑着什麼。
單儀景低下頭,看到的便是因為側頭,拉扯下更加明顯的下颌,脖頸也越發修長,她的皮隻薄薄地包住下面的血肉,在暖光下上面的青紫色血管很清晰,隻有一根在明顯地躍動,而後從凸起的鎖骨處綿延向下。
而剛剛被他揉搓的地方通紅一片,甚至有些細小的血點出來。
“夠了。”
單儀景倉惶收回視線看向林清風的臉,見她冷冷地看着他不再說話,原本有些泛紅的眼尾更紅,眼眶中似是有水光盈盈。
房中的空氣好像終于開始流動起來,單儀景手指動了動,冰涼的手翻轉過來,順着林清風的指尖一點點滑進兩指之間的縫隙中。他引着林清風的手慢慢貼到那一塊灼熱的皮膚上,指尖有些不受控制地動了動。
房間安靜,甚至連水聲都停了。
“以後見到髒污的東西,公主自然會避開的,對不對?”
“不然公主受累,也會像今晚一般難受。”
他說着帶着林清風的掌心摩挲,看着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有些無師自通地用大拇指按了按林清風的掌心,他細細觀察着,又打圈般摁了摁。
一股酥麻感自後腰升起,林清風有些難耐地側身,欲蓋彌彰地松開了與單儀景交握的手盯着水面看。
她這是怎麼了?林清風想伸手去碰後腰,感受到身側男子直勾勾的眼神又硬生生止住動作。
她臉頰染上一抹紅,連帶着耳廓都漸漸紅了起來。到底是未經人事,就算看過太多,稍微一點點的撩撥都還是受不住。
肩上那隻手并未離開,林清風隻裝作平常道,“髒污我自然會避開,隻是你不是說關于沈落聽,我怎樣都行嗎?”
這句話落,林清風明顯感覺到在聽見這個名字時男子的力氣有些失控地大了一瞬,卻很快恢複,他繞過屏風過了會進來,拿着帕子輕輕放在林清風下巴處。
這裡,也濺到了。
他目不斜視,彎腰站在腳踏旁一點點擦起來,張口說話時還像往常一樣溫柔。“這是自然,我服侍公主與他又有何幹?”
林清風似笑非笑地斜斜瞥了單儀景一眼,下巴被人按住說話吐字不清。
“真假。”
單儀景卻有些不明所以,順着林清風的話道,“自然是真的。”
“公主想做什麼,做就是了,我隻是幫公主擦幹淨而已。”
肩上,甚至連林清風的下巴出都被單儀景擦得通紅一片,林清風一直縱容着,卻在聽見這句話後真的動了怒。她原本放松的身體微微坐直,撥動水面的手停了停,而後猛地掃出一大片水,濺到單儀景臉上。
“放肆。”
女子聲音很輕,卻帶着十足的怒意,水從單儀景額頭滑落,順着眉眼顴骨,一點點彙聚在下巴處。純白色衣袍也濕了一小片,脖頸上挂着水珠一片濡濕。
眼睫扇動,水珠便滾落下來像是一道線,直直落了下來。
他睜着眼,卻看林清風看了他一眼,然後歪了歪頭突然間從浴桶中站起身。單儀景急急垂頭閉眼,耳垂猛然像是瑪瑙一般紅了。
沒人說話,閉着眼聽覺更加敏銳。
水聲嘩啦一片,接着單儀景便感覺到林清風站在了腳踏上。
他後退一步跪在腳踏旁,像是初見一般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