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古之聖君。
相傳堯母懷胎十四月方才生下堯,劉弗陵的母親鈎弋夫人據說同樣懷胎十四月。劉徹大喜,将鈎弋生劉弗陵的房間門命名為“堯母門”。
我們現在都知道,妊娠期總共在40周,也就是280天左右,夠上十月都有些勉強。十四月……什麼哪吒!
所以對劉弗陵普遍有兩個猜測:一,他是别人的孩子;二,漢武帝為了擡高他的身份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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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說的毫不客氣,
沉默,變成了今日漢朝人的康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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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也想沉默,最後還是忍不住破了防,酒爵被重重的擲到地上,碰撞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他面色黑沉,發出震耳欲聾的疑問:“這些後世人,可是腦子有疾?”
堯母門,正常人注意的都會堯,誰他媽會去注意那該死的十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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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敢給漢武帝戴綠帽子,還能讓他認下孩子的人世上應該不存在,所以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認可第二個猜測的。
畢竟為了彰顯某個人“順應天命”,他們自己或後人都會給他們編造些異象以示不凡:比如孔子的鳳生虎養鷹打扇;漢高祖劉邦,母劉媪感龍而孕;唐高祖李淵,生長長安,紫氣沖庭、神光照室,體有三乳,比周文王的四乳稍遜一籌哈。
感龍而孕,不就是說劉邦是這條龍的崽呗。要不怎麼說劉徹是他劉邦的親親曾孫呢,一個給自己爹戴綠帽,一個給自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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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愉悅地掀起了唇角,看這取秦代之的皇帝倒黴真是讓人心情舒暢。
他乃皇帝之始,無需天授,他本就是天命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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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的皇帝可就沒了他這份閑适,在聽到“編造天命”之後額角就開始突突跳個不停,但凡有幾分魄力的,一道道政令就發下去了,或長或短,主旨卻驚人的相同──不論用什麼辦法,引導百姓不信天幕所言!
被親爹拘來記錄天幕言語記的愁眉苦臉的李元吉聞言眼前當即一亮,仗着寵愛開口:“那父皇,我們是不是也不用再抄寫天幕的話了?”
“屁!”誰想他爹虎目一瞪,這小兔崽子偏要在這時候跳出來當出氣筒,他就不客氣了,“你不僅要繼續記,之後回去再給朕抄十……不!抄一百遍過來,朕親自檢查!”
李元吉目瞪口呆,天塌地陷。
迫害了一頓兒子後,李淵才覺胸口那股郁氣散了些。正伸手揉了揉,就敏銳察覺到有些若有若無的視線正往他胸口瞟。
李淵揉胸口的動作一頓,剛散的郁氣成倍沖了回來,卻是沖天幕的:小姑娘家家,講話忒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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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孫!”劉邦眸光驟亮,這天幕總算給出确切代際了!他一手握拳重重砸了一下另一手掌心,臉上下意識勾起笑容與蕭何道,“娘的,想不到乃公竟還有一個文帝兒子!”
蕭何沒來得及回話,笃笃的腳步聲将所有人的視線引至殿外──随着腳步聲的逼近,一張熟悉面容也逐漸從地平線下出來。
除了劉邦之外的所有人肅立起身:“見過皇後。”
呂雉腳步不停,徑直走到劉邦身側坐下。
張良餘光撇見眉心一跳:經天緯地曰文,顯然不可能是被天幕蓋棺過能力不行的太子。皇後隻此一子,如今竟連禮也不行了……呂家……
“平身。”呂雉聲音有些起伏,她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又調了一番因趕路過快而加速的心率後才再度開口,“諸位不必在意我,自行看天幕去吧。”
衆人心領神會,往遠處走去,直到聽不到二人談話的距離才停。
“說吧。”一直冷眼看她動作的劉邦的這才開口。
呂雉沒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一開口就擺明車馬:“盈兒可以不當太子,我甚至可以扶那個文帝上位。”
劉邦微微坐直了些,對上她的眼睛:“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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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為他取名劉弗陵,陵有超越的意思,弗陵就是不要超越。所以有人就認為這是讓劉弗陵不要超過哥哥劉據。
但漢武帝又沒開天眼,他哪裡知道自己幾年以後會立這個小兒子做皇帝?國賴長君,劉弗陵出生的時候劉徹都六十多歲了,哪裡還撐的到他長大成人。幼子登基,但凡選的輔臣不對,說不定他閉眼沒多久,大漢就跟着下來了。
所以這個名字加上堯母門,我認為更多的是對衛太子一脈的敲打。】
【當然,一切的真相早已随着武帝本人的逝去掩入塵土,我們沒辦法得知他當初為六子取名弗陵究竟是對幼子的喜愛還是對長子的敲打。
我們能看的隻是後果──這給所有“倒太子”一派,打響了發令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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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捋了捋胡須道:“然也,陛下乃國之所系,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着,揣摩其中“真意”以求迎合聖心。不論武帝本人是何想法,他這麼做,就會有人揣測他是想要換太子啊!”
李世民默然,道:“着魏王不許入住武德殿!”
魏征滿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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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立小兒子做皇帝”一出,漢景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槽了兒子一句:“你這晚年繼承,時局真有些複雜!”
整整四五個兒子撕逼,順位繼承的劉啟哪裡見過這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