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兄長恐怕當真隻有死路一條。
……
驿站茶舍,人來人往。
甯玦将一壺茶飲完,沒有要走的打算,他望着窗外,不知看什麼,也不知在等什麼。
臧凡看着他這模樣,欠欠問道:“就這麼放了她,當真舍得?”
甯玦不語不應。
臧凡将聲音壓低,湊近些,得寸進尺又道:“我前幾日都未上山,她怎麼誘騙的你,你們……睡沒睡過?說真的,那女子的樣貌身段,媚得過春樓頭牌……”
話沒說完,甯玦眸光一厲,警告掃去。
臧凡聳聳肩膀,識相閉了嘴。
又過少頃,茶底都涼了,臧凡問:“走不走?還是讓店家再添一壺?”
甯玦從街外收眸,準備起身,全程緘語,情緒不高。
這時,臧凡的手下突然從外奔來,附在他耳旁低語兩句,臧凡臉色詫異了下,看向甯玦。
甯玦:“怎麼了?”
臧凡不應,隻吩咐手下:“引着她尋過來。”
甯玦不明所以。
臧凡重新坐下,彎腰翹腿,一副慵閑模樣,吩咐店家再沏上一壺金駿眉。
結果熱茶還沒上來,一道芙蓉嫩色的纖纖身影突兀出現在驿站茶舍裡,她腳步小心,行于粗野镖客之間,身形格外嬌小招眼。
她手裡拿着一串野山楂糖葫蘆,左右逡巡後目光鎖定,直朝甯玦而來。
甯玦看到她,遲疑微怔。
白婳問:“公子怎麼沒在原地等我,叫我實在好找。”
她在演,演得盡量無痕迹。
甯玦與她相視,眼尖注意到她微微泛紅的眼眶,那是哭過的痕迹。
就離開他一小會兒,又受了什麼委屈?
甯玦不動聲色回道:“我等不到你,忽覺口渴,便過來喝一盞熱茶。”
臧凡嗤笑,心想,這茶喝的是夠久的,足足快一個時辰了。
白婳心頭惴惴,不知他起沒起疑心,看他并未多問自己為何耽誤時間,遲遲趕來,心裡不由松了口氣。
她試探說:“公子喝完沒有?時候不早了,我們抓緊上山去吧。”
甯玦看着她,眸底微微晦暗,同樣試探:“确認跟我回去?這次,你要想好。”
已經大發慈悲做過一回善人了,他沒有打算再做第二次。
放過,确實不舍。
再得,他必要她。
白婳垂目回複,聲音喃喃:“當然回去,并無必須要采買的東西了。”
甯玦果斷起身。
臧凡攔住甯玦手臂,眼神提醒,此事定有蹊跷。
甯玦拂開他手,徑自走到白婳面前,四目相對,他逼人的氣勢将她牢牢地圍罩。
他擡手,扶了扶她頭上的簪,說:“簪子都要掉了,以後在我身邊,别再亂跑,記住了嗎?”
白婳乖覺點頭。
甯玦彎唇,伸手拉起她手腕,與她親密相牽,揚長而去。
再上山。
她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