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策渾身舒麻,指尖到心口都泛起癢意,人生三大錯覺,他是要中招了。
我覺得他可能也喜歡我。
一念起,頓生百轉千緒。
……
眼見着快到元旦了,天越來越冷,剛結了工資,吳策就拿錢買了過冬的衣服,畢竟人不能被凍死。
從上次白遠臻提過後,他幾乎一次和白遠臻相關的任務都沒再做過,天天的都是0.01的小積分入賬。
到現在積分總積分0.01。
有些尴尬,至少命是保住了。
就是這天實在太冷,他現在每天都好像得了一種病,起床困難症。
别讓他離開溫暖的被窩,實在太痛苦了。
沒有暖氣的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第二天早晨掙紮着出了門,聽着門口吵吵鬧鬧的童聲,吳策打着哈欠,手趕緊地交叉放在袖口,為了暖氣他也算是拼了,絲毫的形象不顧。
巷子裡幾個穿着棉布衣的孩童在前面蹦蹦跳跳,吳策認出了其中一個是賣雞蛋餅阿姨的孫子,其他幾個也眼熟,不是附近攤販的孩子就是住戶的孩子。
“姐姐,雷哥哥住在這裡。”
吳策這才注意到幾個孩子身後的姑娘,清麗脫俗的長相,一身淡雅的繡着桃花的旗袍,罩着咖色的大衣,随着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吳策看過去時,對方笑了笑,那一笑春風拂面,兩個人側身而過時,還能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
吳策:雷風同志好事将臨了?
姑娘彎下腰,各幾個帶路的小孩各分了幾塊糖,大家就鬧哄哄地道謝,雞蛋餅阿姨的孫子更是主動替姑娘上前敲門。
還要上班賺錢,吳策沒再多留看熱鬧,加快速度蛄蛹着像企鵝一樣朝着書店跑去。
上了快三個月的班了,吳策終于有譚玉灣的線索了。
前些日子書店來了個名叫顧青棠的客人,吳策和他聊了幾句後,打聽起譚玉灣的事,還真碰巧,顧青棠知道他。
據顧青棠所說,他曾和譚玉灣同校讀書,平日裡也打過幾次照顧,隻不過譚玉灣已經有一個月多沒去過學校了。
在吳策的請求下,顧青棠答應給他打聽一下譚玉灣的住址。
屋外刮着寒風,屋裡還算暖和。上次吳策提了一嘴,說天氣冷了許多,沒幾天老闆給配上了爐子,後院存的碳能燒一個冬天。
吳策對老闆的好感度立馬上去了,不關心營收,有需求就解決,當代好老闆。
有了爐子,就是天冷,來店的人反而漸多了。有時候,人擠人,有種胖東來開年營業的錯覺。開了門沒多久,報童就把今日的報紙送了過來。
複華公學不考勤,有些課甚至隻要求期末的時候交一篇心得,或者一幅畫,一個評論,學術氛圍自由,因而吳策經常性地看到劉卣來店裡,見的久了,平時都會說上幾句話。
劉卣和其他常來店裡看書的客人也會借閱店裡的報紙來讀,能省上一分錢是一分錢。
報紙首頁是南方進步學生的文章,翻開報紙,第二頁是明德女校的女子進步學社,最近關于女子進步學社吵得熱火朝天,有批評不安于室的,也有誇贊表揚的,連續幾天了都有她們的新聞。
從女子放足鼓勵外出務工,到反對童婚,前幾天還辦了掃盲班……吳策到覺得這些小姑娘們做的都是實事。
劉卣:“出發點是好的,方式太激進,若是不改,早晚出事。”
馮夢君頂着冷風剛進門,就聽到了她這句話,“你呀,少說點兒,有些話說不得,容易應驗。”
黃秉在:“君子知無不言,夢君兄何故如此迷信。”
屋裡暖和,馮夢君把外套脫了,放在門口的椅子上,心道:哪裡是我迷信,是我謹慎才對。
這話多說無益,馮夢君看着幾人,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你們且等着。”
劉卣的話剛說沒多久,就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