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袁華殷勤地問道：“馮小姐認識他？”

“嗯。”馮曼琪沒多說，即便她有心把白遠臻收為裙下之臣，也沒說多瞧得上白遠臻，更别說在他身邊出現的吳策。馮曼琪對吳策的印象，和家中的仆人差不多，是眼神都不會停留的人。

袁華掏出相片，遞給馮曼琪，“他和白先生關系很好，這是我今日無意間拍到的。”

照片是今日書店門口，白遠臻護着吳策的一幕，一隻手托着他的肩膀，一隻手扶在他的後腰，兩個人眼神間有種奇怪的拉扯感，給馮曼琪很不舒服的感覺。

“倒是我小瞧了他。”馮曼琪，“做得很好，馮安，家中書櫃上的那款綠色相機，找出來送給袁先生，也算物盡其用。”

袁華喜上眉梢，沒枉費他這幾日的盯梢，還有緊趕慢趕地把照片洗出來。

“多謝馮小姐。”袁華發自肺腑，謝的真情實感。

袁華走後，馮曼琪看着照片，指尖在照片上一點一點。

“小姐。”

“找個機會，教訓一下，不用在意下手輕重。”冰冷的話，從殷紅的嘴唇吐出，“現在是什麼髒東西都敢出來了，真是礙眼。”

說着取出火柴，呲的一聲，擦着的火焰點燃了照片的一角，待燃燒殆盡，纖長白皙的手指一松，照片掉在地方，把最後一個角也燒盡了。

“碰了不該碰的，記得先把那雙手給折了。”

“是”馮安，“小姐，昨日雲清小姐問起了您，少爺讓屬下轉告您，最近多回家幾趟，聽少爺的意思，似乎是有事要安排。”

馮曼琪不在意地說道：“能有什麼事，哥哥該高興我不在家才對，否則左一個妹妹，右一個妹妹，不是讓他為難。”

“你去忙吧，給阿嶽說一聲，讓他陪我去一趟白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同學一場，她何該好好地問候一下對方，盡一下同學之宜才對。

……

到了白家，進了門就被告知，“藍萍小姐不在。”

“小白先生呢？”

“少爺外出了，我們也不知去了哪裡。”

“多謝”

馮曼琪轉過頭，笑意立刻散去，眼角都是厲色，天都黑了，這兄妹倆居然都不在。

阿嶽：“小姐。”

“去綠房子。”

二樓，身穿藍色繡銀線竹紋旗袍的纖瘦的身影站在窗台，瀑布一般的長發盤起，隻留下兩縷從耳旁垂落，藍夫人注視着車燈一點點地消失，轉過身眉間是化不開的輕愁。

“去找萍兒的人還沒回來？”

“夫人，有霍先生跟着，您不要太擔心了。”

“遠臻呢？”

“遠臻少爺遞來消息，這幾日有事，會暫時住在外面。”

藍夫人垂下眼眸，“叮囑好阿俊，讓他照顧好遠臻，外面不比家裡，問問是不是安排個人去照顧他的起居？”

“夫人您說是不是少爺有個心上人，置了房子？”

藍夫人打斷她，繃着臉，語氣有些重：“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藍夫人為人柔順，平時說話也多少輕言細語，剛才是真的生氣了。

白遠臻什麼性子，就是他爹白行知都不一定能做他的主，又怎麼能容得上她們置喙的，說到底她們母女二人不過是寄人籬下的。

沒有立足的資本前，伸太長的手，容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