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辦,要不要先撤?”
領頭的看了看雙方的狀況,知道有這個小子在占不到便宜,瞥了眼倚着牆,幾乎不成人形的吳策,點點頭,至少能交差了。
“撤。”說着就把腳邊的一挑一踢,朝着吳策和來人飛去。
此刻的吳策已經是強弩之末,幾乎站都站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棍棒朝着他砸過來,歪了下身子,隻發出一聲悶哼,就不省人事。
“醒醒……”
不知過了多久,才恢複了清明。
躺在地上,吳策看着一張貼近的臉,覺得有些眼熟。
随之而來的是難以忍受的疼痛,左眼腫得睜不開了,“麻煩……幫我叫個……車……送……我去……醫院。”
說完,忍着痛,顫抖着摸了摸胸口,無比慶幸,還好,錢包還在。
他該慶幸那三個兇徒隻想要他的命,對他的錢沒有興趣。
“奧,你等等。”說完跑了出去,吳策連扭頭喊他都做不到。
閉上眼,他似乎感覺到眼前有片血霧,壓抑又沉重。
席卷了周圍的喧嚣。
隻剩下胸口鼓風機一樣的喘息聲。
消磨着他的呼吸和生命力。
這是第一次經曆如此重的傷,閉上眼的一刻吳策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隻是就這麼死了,真是不甘心啊。
還好沒多久人就回來了,還喊了一輛馬車回來。
“在這裡……快幫忙”
聽到人回來了,心下松了口氣,又暈了過去。
……
馮家書房
昨日馮雲清接到書兄長的書信,信中簡要說了下北平的形勢,閑話家常了一大段後,提到了馮圭君的婚事。有人向他包了媒,說的是河北省白家的長子白遠臻。
母親家裡和白家的老夫人有點遠親,聽說了後要來了白遠臻的照片,一眼就看中了。
說他眉眼清亮,一看孩子人就錯不了。
讓她安排信得過的人打聽一下白遠臻的為人,如果沒有說不過去的毛病,開了年,天暖和了就換更貼,把婚事定下來。
馮雲清把馮圭君喊過來就是說這個事。
“我……”
馮圭君吞吞吐吐,白遠臻她認識,北平回來後,她的學籍安在了明德女校,和白遠臻的妹妹是同班同學,也見過白遠臻幾次,他是那種離得很遠都能讓人眼前一亮的人,端方俊美、知禮博學,是很優秀的成婚對象。
“你可是在北平的時候有心上人?”馮雲清盯着她,“如果有也不必藏着掖着,隻要人品家世過得去,母親哪裡不會為難你。”
馮雲清搖搖頭,“沒有。”
她确實在北平沒有心上人,“可能突然聽到成品,沒太想到。”
馮雲清點點頭,“聽說白遠臻家中住了個表妹,表妹表哥的同一個屋檐下,難免有私情,這事還要再打聽打聽,再給家中回信。”
馮圭君:“聽姑姑做主。”
“嗯。”
窗外傳來汽車的轟鳴聲,馮雲清來到窗前,看着駛離的車屁股,眉頭一皺,“大半夜的招呼都不打一聲,誰家的小姐像她一樣,還在外置房養男人,真當自己是公主了。”
馮雲清站起身,“你也回房休息吧,我去找阿靖。”
馮雲清走後,馮圭君在書房靜坐了一會,母親出身不高,在馮家總覺得擡不起頭,在老太太提出把她接到身邊養育時,激動地當晚就給她準備了行李。
所以除了小時候的那幾年,後來她一直是在老太太身邊養大的。也因為有這層關系,母親腰杆莫名地伸直了許多。
她和白遠臻的婚事,奶奶有意,父母那裡必然不會提反對意見。
還好,她沒有心悅之人。
畢竟,不是誰都是馮雲清,有自由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