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奪人所愛。”
吳策笑了笑,隻是他現在半張臉都腫了,一笑痛得龇牙咧嘴,“我并不愛它,沈小哥不嫌棄再好不過了。”
“不嫌棄。”他看着匕首,摸着上面的花紋,愛不釋手,突然,站起身,把腳邊的食盒提起,“我給你帶了飯。”
沈明墨倒是沒認出吳策,在醫院陪了他一下午,到了天黑才離開。
臨走前裝好食盒,“明日我估計中午才能來給你送飯。”
“不用,明天我出院,日後你要找我可以去雲海路45号。”就是不出院,他也不好意思讓一個小孩除夕當天往醫院跑。
醫生的消息遞出去後,當天晚上雷風就來了,來了後還不走了,非要在醫院陪他。
并且還不同意讓他明日出院,說是傷得這麼重,多觀察幾天,等好點了再回去。
就這樣吳策在醫院度過了他在這個紙錢世界的第一個春節,連帶着雷風一起。
等吳策出院已經是大年初三了。
雇了木闆車,把他從醫院拉回了家。
他活了二十多年,這是第一次坐木闆車,速度不快,車拉得也穩當,就是他躺在木闆車上,蒙上被子,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由于傷了隻手,這幾日的飯都是雷風做好了給他端來的。
知道雷風是山東人,年前錢家母女幫着做了不少炸貨,菜丸子、藕夾,天冷能放一個月左右。
雷風用炸貨做了個白菜湯,端來陪吳策一起在廚房吃。
“我可想起打你的幾個人長什麼樣?”
這不是雷風第一次問了。知道吳策受傷的晚上,雷風就問過,隻是他除了記得幾個人穿什麼衣服,大體多高,是胖是瘦,别的也說不出個一二三。
這次也一樣。
“若是見面我或許能認出,你讓我描述”吳策搖搖頭,“都是很普通的長相,沒什麼特别之處。”
而且他到現在也沒想清楚,自己能得罪什麼人,又是什麼樣的恨,會要自己的命。
“這幾日我在附近找人打聽了,都沒注意三人的行蹤。”雷風換了個方向,“你不是說是有人救了你,他會不會對那三人有什麼印象?”
吳策心虛:“我沒留對方的地址。”
“沒留地址?”雷風反問一句。
“我考慮不周。”
吳策臉色尴尬,沈明墨救了他一命,現在他行動不便不做什麼不為過,可一旦好了,按理說怎麼也要登門拜訪去好好謝謝人家。
他倒好,連個地址也沒要,反而給對方留了自家地址。
什麼意思,還讓人救命恩人來看他。
忒不地道了。
很不講究。
吳策轉移話題:“你和錢小姐怎麼樣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說到自己頭上,又是親事,雷風聞言耳朵尖都羞紅了,“錢姨說要等珠兒繡好嫁衣,日子定在了六月份,天氣暖和些,菜什麼的也便宜。”
成親不是小事,雷風從山東逃難來此地沒有親人,可錢家姊妹不少,光是雷風見過的就有六人。
對外送請柬、訂酒席,對内下定,迎親……一樁樁,一件件,都馬虎不得。
“到時候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少不了。”
吳策夾菜的動作一頓,很幹地笑了笑,他記起了出事前遇到的倆人,男人動作舉止輕浮,手開始還隻是拍拍錢珠兒肩膀,後來手已經不規矩地搭在錢珠兒腰間,若非伴侶,這樣的動作屬實是說不過去了,希望是他多想了。
“都是兄弟,有事随時招呼。”還是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