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茱萸攔住他,“等等,你還沒告訴我畫的什麼呢?”
吳策胸口難受,不欲與她多說什麼,“隻簡筆的小熊,不是很像,錢小姐要是喜歡拿走就是。”
“那你可……”錢茱萸還要再說,雷風大聲打斷她,“吳兄,你先去休息吧。”
吳策進了屋,錢茱萸扭頭盯着雷風,這個人膽子變大了很多,以前跟自己說話都輕聲細語的,現在居然吼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還沒拿畫。”
“先出去”雷風語氣有些嚴肅,“吳兄身體有傷,這兩日剛能下床,醫生交代最近都不能跑不能跳,别打擾他休息了。”
聞言,錢茱萸臉一下子漲的有些紅。
“抱歉。”也不再提什麼畫不畫的了,安靜的跟着雷風出了門。
……
吳策的身體養了一個月才算好,并且雙喜臨門,他的衣食父母王老闆上門來,說他接下來都有事,書店要他回去照看,臨走還給了半個月工錢。
這老闆當的也太可以了,簡直就是雪中送碳。
這一個多月,他手裡一分錢都沒有,幹什麼都捉襟見肘,平日裡和白遠臻去市集,付錢他沒有,連提個筐子也不許,隻張張嘴和賣菜的攤販閑談幾句,偶爾能摸個零頭。
現在身體好的差不多,工作也恢複正常,是時候佳農俠正式再次出場,助人為樂拯救他岌岌可危的積分,把自己從垂死的邊緣拯救回來。
這幾天他一聽卓爾統計積分的播報,就心裡直抽抽,那種緊迫感隻有高考前寫在黑闆上的倒計時還能與之一戰,但他的心髒已經像病房裡不太穩定的心電監護儀,誰知道波浪線什麼時候就叮的一聲,變成永久的直線。
所以現在終于能松快些了。
為了表示慶祝,吳策特意邀請白遠臻和左右兩個鄰居來到巷口喝魚丸湯。
“哇偶”
雷風穿了件咖色的皮質夾克衫,劉海向後梳,露出額頭,很是陽光帥氣。
和雷風認識這麼久了,平時穿得灰撲撲的,這一身算是盛裝出席了。
吳策笑着開玩笑,“打扮這麼英俊,這麼給面子。”
雷風咧了個大嘴,有些炫耀的說道:“珠兒姑娘送我的,他說我瘦,穿這個合适。”
吳策聞言,眼波閃了閃,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轉瞬而逝,難道真是他想多了,他養傷的這一個多月,雖然沒見過錢珠兒,但見過錢茉莉兩次,還都是送了些很讨巧的吃食,果幹還有糕點。
錢茉莉每次都是送下東西就走,一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的模樣。
平心而論,他對小姑娘印象很好,如果不是見過錢珠兒和胖巡查警舉止過密,他對錢珠兒以往的印象也不差,說話大方得體,長得也漂亮,在巷子裡被一群小朋友簇擁着的時候,多了一層溫柔的,知性的美。
他其實更想是自己看錯了,看得出來雷風對自己的未婚妻很喜歡,也一直很上心。
至于錢茱萸,還是算了吧,現在想起她,隻覺得胸口疼。
雷風和錢家要是真成婚,有得熱鬧了。
吳策瞧着他眼角都笑出褶子了,打趣道:“看你嘚瑟的,還沒成親都這樣了,成了親還不把你美死。”
雷風聞言隻顧着笑。
吳策:“我先去讓黃嬸把魚丸煮上,你幫着看看韓先生回來了嘛。”
雷風去叫韓離,白遠臻直接從家裡來,吳策拎着剛做好的油餅和昨晚腌制的小菜,去約好的魚丸攤。
兩家攤子離得不遠,路過的時候,羊雜攤的老闆招呼道:“吳先生,有段時間不見了,見瘦了,有空來喝羊雜湯,補補身體。”
吳策就當是誇自己的了,挺樂呵的想,誰讓他是不易胖體質,不然誰躺一個月還能有他這樣的好身材。
“等下月發了工錢。”吳策笑眯眯地随口問了句,“最近生意還好吧?”
打開了老闆娘的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