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原本沒什麼難度,錢茱萸也不是第一次幹,但事情偏偏出了變故。
要不是怕給家裡惹事,錢茱萸現在惱怒的能直接去朱家把人給綁了。
吳策明日要上班,下了班後還要跟着藍萍一起排練,抽不開時間了,“要不再等等,說不準是被什麼耽擱了?”
“等什麼等,再等下去姓朱的沒逮到,你先凍沒了。”
錢茱萸手裡把玩着她的匕首,一陣風刃過後,周圍的枯草盡數折斷。
吳策覺得她此時更想砍的恐怕是朱承祖的腦袋。
錢茱萸:“這事你先别管了,我先陪你回去,你把要鐘延那個老匹夫簽的單子給我,我這兩天的把事給辦利索,我想明白了,咱倆就該分工合作,我幹武的那一塊,你就負責文的那一塊就行。”
“行。”吳策從錢茱萸口中聽到了淡淡的嫌棄,對自己體力的嫌棄。
錢茱萸扶着吳策,看他的眼神,像是把他當成了林黛玉,“還行嗎,要我背着你嗎”
倒也不必,他隻是冷,腿腳的都是正常。
當然,此刻他仿佛忘記了前一日被背着回家的人是誰。
尴尬地笑了笑,趕緊地起來跑了兩步,把背人什麼的話題當耳邊的風,早就刮跑了,他什麼都沒聽到。
不過綁朱承祖和綁鐘延畢竟不一樣,朱承祖說到底就是一個依靠在鐘家身上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二世祖,鐘延作為鐘家的當家人,出行都是護衛的,況且手中還有槍,他雖然知道錢茱萸有點工夫在身上,可一個用熱兵器的和一個用冷兵器的,說不擔心是假的。
因此他們綁朱承祖直接攔路帶走,對付鐘延也算是用了一番心思,也花了點本錢,但萬事即便考慮的再周全,也不一定沒有意外發生,“明日我去給你打個下手?”
“不用”錢茱萸這話還真不是客氣,因為她接着又說了一句,“省的到時候還要照顧着你,也耽誤事。”
看出來了,是個快言快語的爽快人,既然這樣,吳策也沒多說什麼,帶着錢茱萸回來了家裡,把自己起草的合同交給她。
送錢茱萸到門口,正好遇見雷風下班回來,一臉的倦色。
兩個單身漢,都是冷鍋冷竈的,吳策邀他一起搭火吃晚餐。
雷風似乎有心事,燒柴的時候一直發呆。
吳策看他這樣有點犯嘀咕,不至于啊,馬上要成親的人了,兩個人又郎情妾意的,難道是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
炒了一個素菜,然後烙了倆蔥油餅,又撈了些腌制的脆蘿蔔,晚飯就湊合着擺上了桌,在喝酒還是喝面湯上,吳策選擇了把剩的半壺酒溫一 溫。
越看越饞的慌,别的不說,這個天真适合圍爐吃個火鍋,不行,整個串也行啊。
鍋底的火也沒熄,屋裡溫度上來,吳策把棉襖都脫了,兄弟兩個面對面坐着。
吳策給雷風到了一杯酒,自己也立馬喝了一杯,一杯酒進肚,整個人仿佛被溫暖的熱流所包圍,原本的寒冷與緊張都在這一刻消散無蹤。
他放下酒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略有些回味,看着酒杯意猶未盡。緩緩地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眼中閃爍着一種莫名的光彩。
他擡頭看向雷風,隻見雷風也正舉杯飲酒,低着頭頗有些買醉的姿态。
還真有心事,吳策伸手撕了半個餅,把鹹菜和土豆卷進去,又遞給雷風,關心地問了句,“心情不好?”
雷風接過油餅,沒吃,“這幾日我去找珠兒,她總是推脫有事……你說她會不會是沒看上我,反悔了。”
在和錢珠兒的婚事上,雷風是有些自卑的心态的,一來錢珠兒讀過書,而他大字不識一個,也就近幾年韓先生交給他認字,才不至于睜眼瞎。二來錢珠兒長得漂亮,在他心中就算是電影明星都沒她好看。
他一個外地人,無權無勢的,勉強有個糊口的工作,錢珠兒能嫁給他,他始終覺得是高攀了。
現在臨到婚期了,錢珠兒突然冷下來,他就有點心裡沒底了。
“吳兄,你幫我參謀參謀,珠兒是不是嫌棄我沒文化。”畢竟現在的小姐們都喜歡能寫文章寫詩的,他的水平也就勉強能讀書看報,是差一些的。
怎麼男同志也有婚前綜合征嗎,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一臉的心思,結果一個大小夥子在這裡患得患失。
“不會。”吳策嘴裡嚼着餅,含糊不清地安慰雷風,“多慮了,錢小姐不是那種隻看表面才華的人。”
他咽下最後一口餅,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繼續勸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沒底,但你得相信錢小姐,你看是誰還沒過門大過年的給你準備年貨,還有你身上的衣服,又是誰給買的,錢小姐肯定是有事,你就别胡思亂想了。你也不想想她若真的嫌棄你,又怎會與你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吳策拍了拍雷風的肩膀,鼓勵道:“所以,雷兄,你不必太過擔憂。或許錢小姐隻是在為婚禮忙碌不是故意疏忽了你。你可以找個機會,與她好好溝通一番,聽聽她的想法。”
雷風聽了吳策的話,心中的憂慮稍稍緩解了一些,也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臉上染上紅暈,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沒成過親,不太懂女人家的心思,就怕哪裡怠慢了珠兒,惹了她生氣,讓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