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策:“你去殺他了?”
錢茱萸居然還沒放下此事。
錢茱萸嘴角動了動,略有些不快點的說:“嗯,但沒成功。”
接到錢珠兒的書信,錢瑞香和她開糧鋪的丈夫馬不停蹄的來接錢母,把家中物資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或賣或典當,處理好後,錢母帶着百合和珊瑚兩個小的跟随養女回了老家,錢茱萸沒有跟着回去。
錢瑞香幾個向來孝順,性子也不軟,必然會照顧好錢母,兩個小的跟着也餓不着。
反而是她……
錢母走之前錢茱萸去見了錢珠兒,“為什麼自己動手。”
錢珠兒在監獄待了幾天,憔悴了很多,卻依舊溫柔漂亮,她不像一個死囚犯,反而像遠行的姐姐叮囑自己妹妹,“是我惹的禍,害了茉莉,當姐姐的自然要給她報仇。”
“你明明知道……”
錢茱萸當時對趙申隻是懷疑,所以才在巡查所門口盯梢。
如果早知道趙申是兇手,她一定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為什麼要自己動手,還做的那麼明顯。
“茱萸”隔着鐵栅欄,錢珠兒幫錢茱萸理了理鬓前的碎發,“照顧好娘,百合和珊瑚還小,你當姐姐保護好她們。”
錢茱萸看着眼前的人,想甩開她的手,大聲告訴她,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張,她就不會出現在這裡等死。
可話在咽喉,她說不出口。
錢珠兒說是她惹的禍,怎麼會是她惹的禍,錢珠兒是最謹慎不過的人,如果不是趙申強逼她,她怎麼與他那種人牽扯。
反而是自己,太輕視趙申了,低估了他的小人之心,自己對趙申的警告,反而成了加速趙申對茉莉伸手最後一根稻草。
馮靖不是殘暴之徒,加上雷風的斡旋,錢珠兒雖然死罪難逃,可在此處也沒受大罪。
趙家女眷想出氣,打了錢珠兒巴掌後,就被拉開,現在印子也都消了。
錢珠兒也未提自己以後,放下手,隻最後囑托道:“娘身體不好,你早點回去吧,别惹她生氣,順着她些,也……回去,也别再提我。”
當走到巡查所門口,望着湛湛藍天,錢茱萸猛然回頭,看着巡查所的大門,她突然反應過來……錢珠兒動了手,殺了人,那一直不回家,為錢茉莉報仇的自己就不能再去殺人。
從始至終,她為的也不是一個妹妹。
*
錢茱萸站起來,喝了口水,緩了緩,“過幾日我會離開此地,今日見你算告别,以後有緣再見。”
“等等”
吳策喊住錢茱萸。
錢茱萸不欲多言:“踐行就算了。”
錢茱萸上下看了看吳策,好心說道:“你窮成這樣,就不宰你了。”
吳策:“你娘和兩個妹妹已經走了,你之後去哪裡?”她這樣子,一點都不像老老實實回家的模樣。
錢茱萸不好奇吳策是怎麼知道她們家人已經走了的,吳策和雷風為鄰,知道她們家的消息不足為怪。
至于她去哪裡,也沒什麼好隐瞞的,“天大地大,自有我的去處,不過……很可能去東三省一帶。”镖局要往沈陽送趟貨,她在考慮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吳策看着她:“走之前,告知我一聲。”
錢茱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之間,不必如此黏黏糊糊吧,今日辭别,哪裡還需再見面。”
吳策笑了笑,也瞬間下定了決心,說道,“我正要出趟遠門”
頂着錢茱萸疑惑的目光,定然說道,“去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