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緒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在進行高風險任務之前,經驗豐富的穿越者會先行在系統設定好人物參數,為任務成功增加一分保障。
按照木緒的說法,本來這個任務是該由木緒一個人完成的,他挑選了這個任務。在完成任務之前,木緒已經事先設置好了固定的劇情激發點——啞巴皇帝和瘋子皇帝必須同聲同死。
在進行任務之前,穿越者可以事先設定好一個情節。并且和吳桐她們不一樣,主動選擇任務的穿越者能夠看到整個任務的基本故事線。要不是突然湧入了一大群穿越者,木緒的任務可能早就成功了。
所以,啞巴皇帝注定要在這個時候死去,這場大屠殺還是不可避免。她們不是遊戲的操控者,而是受人擺布的路人角色。
木緒叫住了還想說話的吳桐,他說他知道吳桐想說什麼,吳桐無非是想說為什麼不能放啞巴皇帝出宮。啞巴皇帝不能被送出宮,絕對不能。曆史上流落在外的皇子最終都會回宮複仇,沒有誰能保證一個流落在外的皇室血統繼承人不會對未來的曆史走向産生重大影響。
穿越者絕對不能仁慈,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也絕對不能試圖去挑戰“曆史的必然”的底線。這是穿越者守則上的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木緒說的話吳桐并沒有完全聽進去,她現在顧不得什麼該死的穿越者系統,也顧不得眼前的人究竟是好是壞。
“因為你們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變數,我真正的任務,是阻止你們。準确地說,阻止這些沒有經驗的不成熟的穿越者犯下錯誤。要是你們因為同情她,讓那個啞巴流落在外。他就會變成一個隐未知的患。他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随時都有可能爆炸。”木緒沒有稱呼“她”德妃娘娘,而是叫她“她”。
我們有這麼特别嗎?吳桐苦笑着問出了這句話。為什麼偏偏是她們,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偏偏是她們,一開始就被卷入一場事先未經告知的任務?
木緒這時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其實木緒的表情本身沒有太多變化。說他更加嚴肅,無非是他的眉毛擰得更緊了。他說吳桐和鄭仙的情況相當特殊,因為他們還沒有遇到過毫無預兆的穿越行為和絲毫找不到穿越動機的穿越者。
完成了這次任務,吳桐和鄭仙将正式成為穿越者世界的一員。如果這次的任務順利完成,吳桐和鄭仙回到穿越者基地之後要立即接受穿越者培訓,争取早日上崗。
穿越者的培訓課程其實相當簡單,因為穿越者中心的所有主任都一緻贊同一個觀點:所有的理論都是屁話,隻有不斷地完成任務,才能真正理解穿越者任務的要求和關鍵。最快的穿越者可以在三天之内完成培訓任務,至于最慢的穿越者,等到第七天也會要求主動結業。
至于為什麼要早日上崗,她們到時候就會有答案了。木緒說完所有的話之後,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又來了,又是“到時候就會有答案”,她們到底還要經曆多少個“到時候就會有答案”才能找到答案的真相?這些和她們本身無關的真相,她們不想關心也懶得關心。
那德妃娘娘呢?難道德妃娘娘和她這個哥哥之間沒有絲毫的感情嗎?難道木緒對于這些和他相處了許久的人一點感情也沒有嗎?沒有人陪在她的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人陪着她,她會怎麼樣?
吳桐不相信這個人會完全漠視身邊的一切,如果人沒有在乎的東西,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呢?
木緒直到這時才終于停頓了一下,接着又恢複了往日冰冷的模樣,說到:“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她以後會過得很好的,她這輩子都會無憂無慮的。”
吳桐此刻被一種巨大的不安全感包圍着,來到這兒完全陌生的世界時,她唯一感到慶幸的就是有一個熟悉的人陪着自己。如果她睜開眼的一瞬間,發現這兒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她大概率會崩潰。
所以木緒也明裡暗裡的說過,一個穿越者要是一開始就有一個熟悉的搭檔,他(她)的
可是現在,她應該怎麼辦?
她的臉色變得冰冷起來,說:“那鄭仙怎麼辦?”
木緒雲淡風輕地說,她會殉葬而死,死了之後隻是會更快地回到穿越者的世界。他說,吳桐完全沒有必要擔心。
人最害怕的有時候不是死亡,而是被抛棄。木緒好像根本不明白這個道理,也許德妃娘娘想要的不是平安的過完這一生,也許有些沒有意義的行為對于有些人來說很重要。
吳桐的臉色沒有變化,她的臉色絲毫沒有緩和下來,她說她要回去。說完這一句話,吳桐也沒有再接着說話。
木緒沒有再說什麼,他叫了一輛馬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