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自己解決也好快點把這路給讓出來。
這前前後後從下車再到上車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兩輛車已經又重新彙進了不同的道路。
這一大早因為自己的疏忽幹了這樣的事,算得上是在工作上的失職,所以即便是在裴家開車多年的潘良也覺得有些難為情,跟後面坐着的男人道歉:“耽誤少爺的時間了。”
倚靠在車窗邊的裴庭遠看向車外,聲音淡淡的,“潘叔老了啊。”
潘良在他們家開了十幾年的車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裴庭遠不好因為這個事就對他疾言厲色,反而這樣調侃一句是最合适的,大家都是聰明人,也都明白這句調侃的裡子是什麼意思。
見少爺就是這樣敲打了一句将這事給掀篇了,潘良明白少爺的意思,于是也不在這件事上過多的“黏牙”,心裡謹記着就行了。
“還好剛才那姑娘好說話,沒耽誤太長時間,要不然去公司遲了,我可擔不起啊。”少爺話少,潘良本打算自言自語這句話之後就閉嘴了。
沒想到少爺竟然會接自己的這句話,“她不差錢,也是想少點麻煩。”
剛才潘叔下去交涉的時候,裴庭遠坐在車裡看了兩眼,他在生意場上接觸多了魚龍混雜的人,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有時隻需略微的看人一眼,便能洞察出許多有效的信息。
潘良聽這話認同的點了點頭,“看着是不差錢,要不然那樣的車被挂了蹭了,不得心疼壞了,那姑娘下來看了一眼拍了個照,什麼也沒說就點頭了我說的解決方法。”
潘良自己在心裡想,要是換作是他自己肯定做不到像剛剛那個姑娘那樣,再怎麼樣,估計自己也會在嘴上嘟囔兩句,發兩句牢騷。
誰大早上想遇見這樣的事啊。
裴庭遠沒問是什麼解決方法,他不感興趣也沒有興緻問。
直到了公司,裴庭遠沒再張過嘴。
這邊的林詩在上車之前給被撞的那塊拍了個照,開車在路上她也沒敢玩手機,等到了店門口将車停好了才又将手機拿起來。
坐在車裡,在列表裡劃了兩下才找到楊行修的微信,想把剛剛拍的照片發給他,跟他說自己被追尾了,可是猶豫了好幾下,林詩的照片和信息還是沒有發出去。
矛盾牽扯着自己,讓自己變得猶豫不決。
即便楊行修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自己還是狠不下心來與他一刀兩斷,在這樣的時刻,自己還是會想到他,想聽他對自己的關心。
林詩覺得這樣的自己真是“窩囊”極了。
可是自己和楊行修過往的種種美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了心裡,自己忘不掉也難忘掉。
頹然地在車裡坐了好長時間,消息終究是沒有發出去,林詩歎了一口氣,拎上包下車了。
一邊推開店門一邊打了個電話,“我把鑰匙放在門口了,一會到了進來拿就行,修好了我再去開。”
挂了電話林詩把鑰匙交給了前台的蔣婷,“小蔣,一會修車的人過來拿車鑰匙,你就把這鑰匙給他。”
“好嘞,老闆的車怎麼了?”蔣婷将鑰匙接了過來。
蔣婷大學畢業沒多久就來林詩這店裡上班了,大大咧咧的性格絲毫不露怯,所以林詩就特意把她放在了前面咖啡店的前台,接待人是一把好手。
林詩看了眼一樓零零散散的坐着幾個上班前過來買咖啡的人,回答剛剛蔣婷問的話:“被追尾了。”
林詩這個店開的離城中心區并不是很近,倒不是在中心區開不起來,主要是林詩當時并沒有想靠開個店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業來,隻是一直以來就有想法,在一個相對安靜點的環境下開個合自己心意的店,無事時自己可以來這裡打發打發時間。
也因此,在咖啡店的後面,林詩還開了個一體的花店,中間用玻璃牆隔開,若是有人在店裡喝咖啡的時候,也可以靠窗透過玻璃牆,來欣賞各色各樣的花。
不知是大家喜歡這樣的感覺還是因為自己店裡的咖啡實在好喝,到周末的時候,店裡整天幾乎是座無虛席,大部分人還會穿過玻璃牆,去後面的花店裡或大或小的買一束花,放在咖啡桌上看着倒也算是個情調。
蔣婷聽說老闆被追尾了,盡量不打擾店裡的顧客,壓低聲音關切地問:“嚴不嚴重啊?”
林詩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嚴重,就是磕了下蹭掉了點漆,估計修車用不了多少時間。”
“那就好。”
雖然林詩出身富貴人家,但是待人卻沒有絲毫的傲慢,逢年過節的還會給店員準備禮物,跟着她的這些店員也都是踏實的,因此即便她有時候不到店也不會擔心有人會趁機投機耍滑。
有客人的咖啡做好了,準備叫号讓客人來拿了,林詩便拎着包去後面的花店了。
花店的二樓有她特意為自己留下的獨屬于自己的空間。
看着老闆的背影,蔣婷再一次肯定老闆真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就連頭發絲都透露着女人味。
可是......哎,算了,那不是自己該過問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連老闆這樣的“仙女”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