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李慧的那一籮筐話又憋不住了,說教道:“小詩啊,你也要多體諒行修,他一個人忙這麼大的事業也不容易,沒事要多關心多聯系他,男人在外面奔波累了都想聽女人的噓寒問暖。”
這一句話,不就是折射自己不關心楊行修嗎。
要時常給他聯系,怎麼會不知道他今天要回來?林詩聽明白李慧的意思了。
可是日子是他們兩個過的,自己關不關心楊行修隻有他們兩個自己知道,李慧憑什麼在這裡主觀臆斷?
她真想坦白的告訴李慧,她兒子這兩年隻要在外面,自己給他發信息,他是怎麼敷衍回自己的。
但又不想在這裡和她争辯些什麼,于是便順着她的話答應了,“知道了媽,這邊有人找我,我就先不和你說了。”
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李慧隻好就此打住,等挂了電話才發現自己找兒媳婦說的正經事沒辦成。
電話終于挂斷了,手機就那樣躺在桌子上,林詩沒去動它。
隻自顧自的撐着下巴愣愣的出神。
林詩自己都沒有發現,她越來越孤僻了,時常一個人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雨愈下愈大了,直到豆大的雨滴敲打在在窗上,在自己的耳邊炸開,林詩才回過神來,拾起手機看了一眼,原來離挂斷電話已經十幾分鐘了。
林詩起身将外套脫了挂在衣架上,将上次沒看完的書從書架上拿了下來接着看。
縱使外面下再大的雨,都和屋裡的自己沒關系,林詩始終覺得看書是個自愈的好方法,能讓她短暫的脫離使自己痛苦的事情,将思緒不定的她拉回來 。
店裡的員工也不多,也就沒有特意弄個專門的食堂,吃飯的話就是和附近一個餐飲店說好了,他們的午餐和晚餐都從餐飲店裡面買,他們隻用到點去拿就好,這些吃飯的錢,林詩每月按時報銷。
中午小蔣把飯拿回來之後,她們幾個一起坐在裡間的屋子裡吃,年齡相仿的姑娘都很合得來,吃喝玩樂都能聊個遍。
通常這樣的情況下,林詩扮演的都是個聆聽者的角色,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吃着碗裡的飯,除非有人主動cue到她,她才作聲與她們聊上一兩句。
大概是天性使然,林詩從小便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是個需要别人主動的。
因此不論是和她同床共枕的楊行修還是和她親密無間的閨蜜喬橋,都跟她說過,見自己的第一面,感覺自己是個很高冷的人。
事實确實如此,她不是個善于和别人打交道的人,也因此她從小到大真正的好朋友隻有喬橋一個。
午飯後,雨漸停了,林詩上樓睡了一覺,一直等到了晚上六點,才等來修車人的電話,臨走時從花店裡抱走了一束百合,想着将這新鮮的百合插在家裡的花瓶裡。
她打的車來的時候,小蔣拿飯回來了,喊道:“吃完飯再走吧老闆。”
林詩左手拎着她的愛馬仕包包,因為要拉車門的緣故,本來抱在右手上的百合也換到了左手上來,“不了,阿姨在家煮了飯。”
臨關門之前還用空餘的右手給蔣婷揮了揮手。
取了車之後,林詩将所有的明細都拍照發給了潘良。
這邊的潘良剛好來接裴庭遠下班,正一一翻看着明細呢,裴庭遠拉門進來了,他一個打工的總不好讓少爺等他,于是就先回複了一句過去,“姑娘稍等一會,等我下班了看完之後給您轉。”
發了這句話之後,潘良也沒等林詩回複就把手機放下了。
在車子駛出車庫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一聲,潘良估摸着是那姑娘回複了。
隻是剛剛手機放的急忘記關靜音了,等到現在響了潘良才反應過來,這一天自己都幹了什麼事啊。
少爺的司機這兩天請假回家辦點事,裴總讓自己來少爺這邊替兩天,這才第一天,自己就頻頻出錯。
裴家有規矩的,司機在上班的時候,手機是要靜音的。
潘良悄咪咪的從内後視鏡看了眼少爺,但是少爺隐在暗處,潘良沒看清少爺的臉色。
别看少爺年輕,但讓他選的話,他還是選跟着裴總,起碼他能摸清裴總的喜怒哀樂,但這小裴總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自己琢磨不透。
總之是個不好親近的。
這望城一到點路上的車就多的不行,都快七點半了林詩還堵在路上,在等待的時候,電話響了,林詩掃了一眼,來電的界面上是惹眼的“老公”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