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的喊了句,“老師。”
看裴庭遠過來了,何宛立馬就收起了剛剛對兒子的那副嫌棄模樣,笑意盈盈的和裴庭遠打招呼,“欸,你說說這是多巧的事,今天我女兒回來了,就想着在外面吃,給林斯這孩子打電話問他的時候,他說你們也在這聚,非要讓我們也過來,這出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裴庭遠在他們進門的時候就把手從西裝褲口袋裡伸了出來,此時站在長輩面前,禮貌教養無一漏洞。
裴庭遠雖不是個喜歡情緒外露的人,但此時面上也帶了絲絲的笑意,“沒什麼的老師,人多一起吃也熱鬧些。”
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好聽的話裴庭遠也會說不少。
不論是上一輩還是這一輩,兩家都是有緣分的,說實在的,裴庭遠真覺得今晚一起吃頓飯有什麼不妥的。
裴庭遠這人雖然難親近,但一旦劃分到了他朋友的行列,那就是不一樣的。
見裴庭遠說的也都是真心的,何宛這才沒那麼客套了,一邊往餐桌那兒走一邊給裴庭遠介紹,“哦對了,這是林斯的妹妹。”
既然是一起吃飯,那肯定大家相互之間要認識的。
裴庭遠聽見何宛給自己介紹了,這才回頭真正的看了一眼在林斯身後的那個女人。
方才她們進門的時候,裴庭遠并沒有去看這個女人,一是他站在何宛的身後,不好越過何宛去看她身後的人,後林斯跑過去和她擁抱的時候,高大寬闊的林斯又把這個相較于他而言嬌小的女人擋得嚴嚴實實,自己即便走過去和何宛打招呼的時候也不甚看得清。
二來,對方是個女生,若是自己盯着别人想要看個名堂出來,那多多少少都是不禮貌的。
所以,等到中間人介紹才是最好的。
見前面的男人因為母親的介紹而回了頭,林詩快速的将包換到了左手,伸出右手道:“你好,我是林斯的妹妹林詩。”
裴庭遠這才終于看清了這個女人,對不相熟的人是十分的客氣禮貌,但也帶着生人勿近的疏離。
和林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隻是視線掃過她面上的時候,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流入腦海,在這短暫的幾秒中内,裴庭遠這樣的好記性很快就想起來了。
是潘叔那天早上追尾的那個女孩。
裴庭遠同樣伸出手,“你好,我是裴庭遠。”
兩隻手隻虛虛的握了一下,很快便分開了。
那天裴庭遠并沒有下車,林詩向車這邊看來的時候,隻是透過擋風玻璃遙遙地看了一眼裡面,隻知道裡面是有人的,但并沒有看真切。
所以這次見面,裴庭遠認出了她,她卻認不出裴庭遠。
但裴庭遠并不打算拿這件事來作為話題聊,這件事頂多算是潘叔和她的事,真正算起來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從她坐在那裡清冷的模樣,就看得出來她不是個善于言辭的人,所以自己也沒必要強行去找話與之攀聊。
好在有何宛這個長輩在。
那時候一個在國内頂級學府任教,一個在頂級學府求學,所以才有了這短暫的師生緣,但大學終歸不同于九年義務教育,與老師之間的交流遠遠不及那個時候,所以即便是師生,大多也隻是停留在課堂上,下了課出了教室,可能就不會再說話了,像習思這樣的課更是。
因此何宛和裴庭遠并沒有什麼能聊的東西。
好在中國人有固定的聊天話術,何宛照搬了過來,“你父母最近身體怎麼樣啊?”
之前因為畫的緣故,自己和丈夫與他父母一起吃過飯,她還有他媽媽的聯系方式呢,好久之前就說約着一起打麻将,但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身體都還不錯。”聊到父母,裴庭遠多說了句,“這次我來連城母親剛好也是跟我一起來的,她在家也沒什麼事,就先來連城看看,昨天還和我提起您,說是想約您一起打麻将,就是怕您沒時間,貿然的跟您發信息也不好,想找個時間專門上門拜訪一趟呢。”
一聽是想約着打麻将,正好是撞上何宛的心窩窩上了,“我這退休了天天在家呆着也沒事,随時都有時間的,一會我發信息約你母親,上門那些客套的禮節就不必了。”
因為之前一起吃過飯,所以何宛對他母親徐月芸也算是有些了解,是個對人蠻真誠的人。
這聊了一會,剛剛還不太熟的氛圍好了不少。
這會兒林斯右邊坐的是妹妹,左邊做的事裴庭遠,此時他沒在搭理自己的好兄弟,隻側頭詢問自己的妹妹,“什麼時候回來的,準備在家裡呆多長時間啊?”
林詩不怎麼喜歡喝茶,所以絕大多數喝的都是溫開水,“下午剛回來,這次準備在家多呆幾天。”
聽見妹妹說要在家多呆幾天,林斯高興的握住妹妹的手搖了幾下,“多呆幾天好啊,那望城有什麼好的。”
坐在一旁的裴庭遠借着喝茶的動作,把方才林斯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
略微挑了挑眉,果不其然,看模樣這兄妹倆的感情跟傳言說的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