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聲音随之傳了進來,“小詩起來了嗎,起來了就下來吃早餐吧,一會你何阿姨要來。”
此時正一團亂麻的林詩揉了揉腦袋,聲音不太明亮的應了一聲,“好的媽媽,洗漱完我就下去了。”
林詩不是個沒主見的女生,但卻在感情中被支配着不知道該怎麼辦,林詩看着鏡中的自己,十八歲的自己怎麼能想到多年以後,會和心愛的人把生活過的這麼爛。
明明十八歲的楊行修不是這樣的。
即便林詩再冷靜心裡再跟明鏡似的,她也有過想問問楊行修在出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在家裡的自己,還愛不愛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
可笑吧,深陷這樣的感情泥濘中本身就是個笑話。
因為中午家裡要招待客人,所以早上就吃的簡單些了,三明治加牛奶。
在下來前林詩就獨自整理好了心情,她不想把這些負面情緒帶給家裡人,結婚後一家人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少了,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就要開開心心的。
林詩坐下來看了一圈沒看到爸爸,爸爸又不是個會睡懶覺的,于是問了句:“爸爸呢,這麼早怎麼就見不到人了?”
何宛讓女兒挨着自己坐,喝完最後一口牛奶,“你爸朋友今天辦了個畫展,早就說好了今天要去,一早就走了。”
林詩點點頭,爸爸搞了大半輩子的藝術,認識了數不清的同行,這些畫展什麼的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地方有遠有近,隻要爸爸感興趣,不論距離遠近都會去。
何宛看了眼從一下樓眼睛就沒離開屏幕的兒子,手指點了點桌子,“這手機上有什麼東西鈎住你的魂了,連吃飯都舍不得放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找到女朋友了。”
聽見母親又故意說這話,林斯狠狠的咬了一口三明治,嘴裡含糊的說:“别想了,起碼三年内你不會有兒媳婦。”
何宛被這話氣的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嘶,你個臭小子,到時候你就一個人吧,看看這麼拖下去人家還有那家姑娘看得上你。”
林斯自信開口,“這還真的用不着您操心了,想跟我在一起的人多了去了。”
這話倒也不是林斯吹牛,而是他确确實實有說這話的資本,有顔有錢還有趣,身邊确實常有追求着,但林斯不是個安生的性子,自認為還擔不起一個家的責任,所以通通拒絕了,等真正的玩夠了,能從工作和生活中分出精力來再說結婚的事。
這幾年也不是沒人跟何宛說過想讓兩家的孩子認識認識,但别看林斯整日裡吊兒郎當的,心裡可是個有主意的,何宛也坐不了他的主,也就沒強行讓他去見人家女孩。
她現在就抱着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心态,隻偶爾的提一下算了。
林詩眼看就要到點了,見哥哥悠哉遊哉的還沒有要起身去公司的樣子,于是提醒道:“哥哥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呀。”
嚼完了三明治的林斯長歎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模樣極其的放松,“忙了那麼多天今天也讓我好好休息休息,昨晚和裴庭遠約好了一會去釣魚,一會跟哥一起哈。”
林詩幾乎沒有思考就拒絕了,“不要,我又不會釣魚,跟你一起去多無聊啊。”
林斯坐起身,将面前空了的牛奶杯推到了一邊,指責拒絕自己的妹妹,“你坐在旁便看着我釣也很有意思的,你難道不想感受一下魚上鈎的那一刻有多爽嗎?
再說了,看你這才回來,哥可是特意今天沒去公司,哥這良苦用心不就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嗎,你倒好,想都不想就拒絕哥了,到底是嫁了人和哥的感情淡了。”
林斯越說越委屈,痛心模樣做的是滴水不漏。
林詩拒絕哥哥主要是和他一起去釣魚的還有一個裴庭遠,林詩僅和他有那麼一面之緣,連話都沒說過兩句,頂多是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真正算起來,根本是不相熟的。
所以即便有哥哥在場,林詩還是不喜歡和不熟的異性呆在一處。
而且昨晚一起吃飯,即便是很放松的場合,林詩還是能感覺到裴庭遠身上那遮蓋不住的壓迫力,和這樣的人呆在一起會更有壓力。
但哥哥此時又這麼說,再拒絕的話就怕自己給哥哥的心傷了。
林斯看妹妹還沒有改口,再接再厲道:“難不成相比之下你更想呆在家裡聽母親和徐伯母聊天?”
這是林斯使用的激将法,年齡相差這麼多的三個人,所談及的話題肯定多多少少都不在一個層面,她不相信妹妹想傻乎乎的陪兩位媽媽坐那麼長時間。
無聊死了。
林詩最後還是答應了陪哥哥一起去釣魚,倒不是因為不想呆在家裡陪兩位媽媽聊天,而是她真心看出來哥哥是很想讓自己陪他一起去的。
想起年少時哥哥去哪裡玩都會帶上自己,從來不嫌棄麻煩,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拖油瓶,兩下對比之間,林詩覺得自從自己結婚後真的“冷落”了哥哥。
子女關系好是所有父母都喜聞樂見的,所以何宛看見兒子這樣作弄也隻是笑笑。
本以為客人要到半晌午才來,誰知道才吃完早飯,保姆把東西收拾幹淨,門口就有了動靜。
因為他們今天要來的緣故,何宛特意交代林安川早上出去的時候跟小區門口保衛室交代一聲,免得到時候把人家攔在了小區門外。
大門敞開着,徐月芸進來之前還是在敞開的大門上輕聲扣了兩下。
徐月芸和裴庭遠進門的時候剛好就林詩一個人在客廳坐着,母親上樓去換衣服了,哥哥因為工作要上去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