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門口傳來很大的争吵聲,翟曉舟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下意識地看向蘇何,隻見他臉上依舊挂着淡定的表情,
翟曉舟回想起剛剛夢境中的情形,心裡想着:蘇何說過,有四個村民,如果她剛剛的夢境是真的話,那門外至少有四個人。
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翟曉舟蹑手蹑腳地走到門邊,門上有一個貓眼樣的小孔,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
翟曉舟屏住呼吸,生怕被門外的人發現。随後,湊了上去,隻見門外果然堵了四個人。一個是那個出手狠辣的斯文男人,一個是翟曉舟第一次拿鑰匙開門時見到的那個十分暴躁的男人。
還有一男一女翟曉舟沒有見過,不過,看上去也都是不好惹的。尤其是那個女人,看上去應該是個練家子,穿着專業的戰術背心,握着一把鋒利的砍刀,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一看就十分緊實。
他們想是在争論什麼,互相僵持不下。翟曉舟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地直起身來。
完了完了完了……
翟曉舟在心裡暗暗地叫苦起來,這幾個人各個看上去身手不凡,還都帶着不少武器。這樣打起來,他們豈不是撐不過三秒。
雖然在自己之前做過的那個長長的預言夢,蘇何的身手是相當不錯的。但翟曉舟并沒有在現實中真正看過他出手。
就算蘇何很能打,但是,翟曉舟本人是相當有自知之明的,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跑個800米都氣喘籲籲的,跟要撅過去一樣,指定是個拖後腿的。
這時,門外的聲音漸漸變小,似乎已經沒有了動靜。翟曉舟懷有僥幸心理地猜想他們是不是已經走了,但她還是不敢放松呼吸。
于是,翟曉舟慢慢地貼在了門闆上,想聽聽外面還有沒有人。
結果,外面果然靜得要命,剛才如潮水般的喧鬧好像一瞬間就退了個幹幹淨淨,翟曉舟這才松了口氣,她小聲地對蘇何說道:
“好像已經走了……”
話音還沒落,蘇何的臉色突然微變,一把把翟曉舟拉了過來。翟曉舟猝不及防,倒在了蘇何的懷裡。
她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一陣勁風從耳邊刮過,接着砰的一聲,包廂門被一把鋒利的斧頭破開,刀鋒就停在她的臉龐不足一根手指的地方。
冷冽的寒光照在翟曉舟的眼睛上,連她的眼球都被染上了這層寒意。翟曉舟眼皮都沒敢眨,隻覺得半邊身子都是麻的。
這時,從身後傳來一陣陣暖意,翟曉舟的後背貼着蘇何的胸膛,她感受到身體似乎漸漸地活了過來。
“現在應該怎麼辦?”翟曉舟一邊擡頭看向蘇何,一邊焦急地問道。
蘇何卻沒有回答翟曉舟的話,隻是定定地看着那段閃着寒光的刀鋒,雖然他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翟曉舟莫名地就覺得蘇何好像是生氣了。
看着蘇何仿佛結了一層寒霜的眼眸,不知為何,翟曉舟突然有些害怕:他不會是嫌棄我拖後腿了吧……
翟曉舟不敢再開口問蘇何,但鈍器砸門的聲音卻一聲比一聲響,她心裡急得不行。包廂的房門并不十分結實,又是一下,這次斧頭直接在門上鑿出了一個洞。
接着,一隻眼睛突然貼上了那個洞,驚得翟曉舟忍不住叫出了聲。
這時,蘇何冷靜地開口道:
“去前面車廂。”
翟曉舟看着眼前被砸得斑駁不堪的房門,這門口都被堵成這樣了,如何能去隔壁車廂。她十分焦急地開口問道:“怎麼過去?”
蘇何果斷地轉過身去,迅速地打開包廂的窗戶。頓時,一股新鮮的冷風吹了進來,吹得翟曉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有絲毫猶豫,蘇何雙手按着窗框,直接跳了出去。翟曉舟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這人已經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蘇何!”翟曉舟驚慌地大喊了一聲,這列車雖然不至于像高鐵那樣,但速度也絕對不低,蘇何就這樣跳下去,不會出事吧?
這時,車窗外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不顧身後催命符般的聲音,翟曉舟趕緊向窗邊跑去,隻見外面的空地上和車軌處空無一人。
翟曉舟心中震驚不已,好在下一秒,蘇何從隔壁包廂的窗口探出身來,朝翟曉舟伸出手來:“過來,抓住我的手。”
啊?!
看着外車身上幾乎窄得連半隻腳都放不下的邊邊,翟曉舟心裡頓時打起了退堂鼓:蘇何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沒等翟曉舟在猶豫上一秒,隻聽身後一陣巨響,木屑四濺,房門被破開一個大洞,一隻布滿青筋的手臂從門外伸了進來。
翟曉舟一吓,迅速地爬上窗台,她這輩子從沒這麼靈活過。随後,她探出身去抓住蘇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