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翻過你之前的成績,非常不錯。”徐富寬慰地邊說邊點頭,“要是沒撈進我理一班,那我絕對是聖母心。但咱有底線,絕不造福那群二百五!”
武術打連招一樣,隔壁冒出一聲嗞口水的“切”!
許桑輕點頭,“謝了。”
“謝?!”徐富騰地往上一立,“你隻要考的過250分,我就撈,不用謝……”
平靜下來,他補充,“再說了,好苗子,自然需要好園丁。要給你丢後面班,腐爛了肥料都做不成——因為有毒。”
這拉踩…許桑沒應聲。
“對了,我介紹一下我自己。”
許桑這才吱聲:“嗯。”
“我叫徐富。之前教物理的,現在發現真愛還是數學,就來教數學,兼任理一班班主任。别叫我老師,除非數學好,不下140的那種好。”
他想了想,“平時叫我老徐就行,比較顯師生關系。其他的,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等會跟我進班上,簡單打個照面就行,免得你尴尬。”
“嗯。”
許桑覺得,可能幾年後,他對這班主任,印象都不是一般的深。
理一班門口。
抱着摞半身高的書,陳慢踢了腳門,有些繡化的老門“哇呀”尖叫了一聲。
“我操!”
正貓着腰把自個兒塞抽屜裡的人渾身一抽,沒顧着腦袋抵上桌底闆,哐當一聲!
砸得鬧騰成菜市場的教室安靜如雞。
比逃生演習還“上頭”的一群人,匆匆拿筆抱書,溫順得像窩剛出殼的嫩雞仔。
剛把“安靜”挂在嘴邊,瞧這陣仗,陳慢将這摞書放地上,用手艱難給人豎了個大拇指。
緊張得險些甩飛手機的人,咽了三五把口水,驚魂未定,“陳班,咋了?”
“老許來了!”陳慢翻了幾冊作業本,甩給第一排後,八卦道:“還帶了個人,天黑沒看清臉,不過高高瘦瘦的,挺養眼。”
“養眼?什麼意思,是個帥的嗎?”
“我靠,哪個轉學生他媽半晚上來啊,鬧鬼還是掘墓啊!”
“什麼?來人了?害,真不長眼啊,來這學校!”
“長眼了不還是來這學校…”
沒等讨論大肆蔓延,耳朵尖的陳慢一聽到門外動靜,連忙豎起食指說了聲“噓”。
眨眼工夫,“雞仔們”盡數歸位,再度叼筆捧書擺pose。
徐富領着人,往講台上一站。
台下才收住的叽叽喳喳,就跟開閘了的水一樣,奔洪似的放開了。
飛速分完作業本,陳慢回了位置。
“之前咋沒覺得講台挺有派頭……長得帥的人是不一樣哈。”呂丁捧着臉,歎道。
陳慢故作深沉地半搖頭,“人嘛。”
“長得帥?誰定的标準?”埋頭死磕完壓軸物理題,趙鴻途一邊伸懶腰一邊擡頭。
才看了一眼,懶腰還伸在後面,腦袋就前傾,嘴裡“我□□操”個不停。
激動得泡沫星子清倉大甩賣:
“長得還挺帥!”
陳慢“剮”了他一眼,順帶習慣性地抽出他剛寫滿了的卷子,嗤笑一句:
“呵,誰定的标準?”
“你再說一句,卷子不給你抄了!”趙鴻途眼見就要拽卷子。
“啊,我不說了不說了。”陳慢能屈能伸,谄媚地笑着攀開他的手,把試卷“端”到桌面上,搓手拿筆。
“安靜安靜!”
徐富用餘光瞥了一眼許桑,辦公室暈頭巴腦的,剛才又被學生打了岔,他都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這個新同學。
此時一看,才發覺:這人長得還真不太規矩,一看就是那種“喊一聲,跑一操場女同學”的長相…
想着他瞪圓了眼,本來隻想讓人簡單說個名字便罷,想到之後理一班的管理難度噌噌噌地上漲,突然邪念作祟:
“來吧,新同學,複雜地自我介紹一下。”
“……”
許桑凝了一下,“許桑,言午‘許’,三又木‘桑’。”
“擱這玩兒說文解字呢!”
“這複雜嗎?咱這不是理科班,高低得來點集合啊!”
“集合複雜個鏟子!”
“他的聲音有點意思啊…不過,他說什麼來着?”
徐富貌似也在思考這句話的複雜性,得出結論後腦袋頂抽了一下。
本還想聽他的後續,結果看人就規規矩矩站在一旁,徐富疑惑:“沒了?”
許桑:“還要什麼?”
被噎了一下,徐富正想解釋一句什麼叫“複雜”,台下就鬧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尤其幾聲尖銳的汽笛巴掌音。
耳朵差點給他震聾了。
“算了算了。”徐富将這一大窩子人看了幾眼,“後面有張空桌子,陳慢幫忙搬一下。後排剛好空一位,你個兒高,不愁看不見黑闆,将就坐。”
還沒等許桑點頭應下,底下又是一陣唏噓。
其中,不乏倒吸涼氣的。